际惯例,实施计划之前,必须协商好分赃事宜。
飞鱼与负责人对坐谈判,靳老师全程旁听,从目瞪狗呆变为义愤填膺。他谴责肥鱼:“你为了做皇后,竟要出卖五州?”
负责人请他清醒一点:“这位可是未来的皇后殿下,道长若不想羽化登仙,还当学会尊重。”
飞鱼扬起下巴,一脸膨胀。
靳老师请她清醒一点:“他们要真想帮你,就不会再三陷害,筹码除了你还有太子啊!!”
“炮灰而已。”负责人很是轻蔑。
他顶着五哥哥的脸,表演一往情深:“汉人多为蠢材,何如殿下神女之姿,叫人一见倾心。”
飞鱼托腮看他,“要做我的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
“在下西凉暗探司,赡思辛。”
回程路上,靳老师怀揣着百般疑惑,都被肥鱼一一解答。
比如,暗探头子为何要假扮纪昭。她答:“来日我做了皇后,他们怕我不认账,就扣下我五哥,换人来监视我。”
再比如,难道她真相信他们。她答:“目标一致,就可以合作。”
再再比如,她做皇后,那皇帝是谁。她答:“当然是元秩了。”
马车外传来舷娘清晰的笑声,靳永却陷入沉思:这货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左中浮于狱中撞墙自尽,死前写下血书,一力揽下所有罪过,只求陛下饶左慈吟一命。
陛下一边无语一边烧了那封毫无用处的血书,判了斩立决。
最近京师治安不大好,失踪的太子殿下还未找到,左氏一族行刑当日,就有贼人来劫法场。
来者人数不多,却是武艺不凡,一通声东击西,顺利劫走左慈吟。
陛下震怒,京兆尹跪在养心殿外请罪,最终以全族性命担保十日之内找回太子和左慈吟。
左中浮在自尽之前,见了宁朔将军一面,用蘸水写字的方式,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他藏了一套纪家军的行军布阵图,只要宁朔将军帮着送给西凉细作,边关几州必会大败,届时便能坐实纪家军通敌之嫌,拂林军若想取而代之,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作为交换,宁朔将军必须救出左慈吟,后者会带他找到行军布阵图。
左中浮任兵部尚书多年,若当真通敌,西北战局恐怕早已不稳。平跃大胆猜测:现在不是他通敌的结束,而是他通敌的开始。
左中浮先设计纪氏兄妹,到头来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濒临绝境才想起西凉细作留给他的退路。
为了行军布阵图,左中浮的绝境极有可能是细作一早设计好的,甚至就连自己,也是这计划中的一环。
这时展望未来什么的都没用,平跃决定向他老婆学习,来一出将计就计。
他率领衷州营将士劫走左慈吟,此刻正在城郊一处偏僻的茶寮喝茶。左小姐再三试探,都被他轻松接下。平二公子语气诚恳,讲起拂林军多年来受人打压,简直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左小姐叹为观止:“二公子这般逐利心切,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平二公子饮了口茶,随口一猜:“纪昭。”
左小姐笑了:“倒不必如此记恨他。他生平只对女子容情,只是……”
平跃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在战场上,一视同仁。”
左慈吟很聪明。她不打算先找行军布阵图,而是先找西凉暗探,想在确保安全之后,再进行交易。
这就坑了宁朔将军一把。顶着最严的排查,他好不容易将她送出城,结果姐姐一句话又要回城——真把二五仔当龟儿子玩?
平二公子不甘之下,吐露了真正的目的:“衷州一战疑点重重,叛将佟岩只是冰山一角……”他微微掀眸,眼中带了希冀,语气便更诚恳:“我知道左大人此前从未叛国,左小姐所求不过纪家军,我借送图之机查清真相,应当不妨碍吧。”
“宁愿通敌?”左慈吟不禁冷嗤。
宁朔将军闲适地把玩着手中茶盏,如同把玩着无数条人命。那是一副仁慈而又凉薄的嘴脸,好似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胜负已定之时,还要澄清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纪家军的命是命,拂林军的命就不是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