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发完四份盒饭,赡思世子扛着刑枷也意气风发,临走不忘提醒飞鱼:“猜猜下一个是谁。”
要不是抱着子雾,飞鱼肯定得踹他。她一脸忧愁:“纪昭有一未婚妻。”
“怎么了呢?”他化身知心姐姐。
“她抢了我好多钱。”
“所以呢?”
“我想让她望门寡。”
赡思世子:“……”
纪侦探在线推理:“关子雾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连她都杀呢?因为她早慧,知道一些事,必须闭上嘴。为什么她一直强调要试毒呢?因为身边一直有人给她下毒。棺材铺那次你根本没想杀我,我死了纪衢就有借口给纪如风翻案,太子必会与之抗衡,你就没机会逐个击破,能控制我不死,又能给关子雾下毒的,只有月妃侍女,舒凉。”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每次发盒饭都会暴露你自己,至于我哥……”她摸摸怀中萝莉的头,“他活着对你才有价值,可他不管死活,对我都有价值,他死了我就给他吹个忠烈,立个牌坊。”
赡思辛吐出一口血来。
陛下将尸体都交给永道长处理,至于纪飞鱼怀里的那一具……他走过去劝了一句:“给靳永吧。”
她不肯,理由极充分:“我早有准备,棺材、香烛、坟地都是现成的!”
陛下便只能吩咐靳永:“记得付账。”
靳老师非常非常顺利地……
又出了很多血。
四副红木棺材,各配香烛纸钱、坟地墓碑,灵堂只租了一天,算上夜间加班费,林林总总加起来居然要三万两,简直是在抢钱。
永道长不服:“我可是白银会员!!”
“没有购买记录就没有会员积分,想打折先升级。”掌柜的一边吃宵夜,一边记账本,靳老师偷偷把手伸向奶黄包,不料她突然抬头,只得迅速收回去,一本正经道:“论辈分我是你长辈,论情分你爹与我爹是至交,论姻亲我是你三嫂的四哥,论……”
“你到底想说什么?”
靳永咬了咬嘴唇,瞄了奶黄包一眼。
纪飞鱼摊手要钱,他肉痛地掏银票,掏完欢快吃起奶黄包,边吃边谴责肥鱼是万恶的特权阶级,大半夜都能买到这么好吃的奶黄包。他吃着吃着就倒在桌上,千雀走过来确认:“真晕了。”
有最好的奶黄包,自然有最好的蒙汗药。
棺材铺后门停了一驾灰扑的马车,有人遮了容貌,鬼鬼祟祟地上车,车夫驾车而去,衷州营将士悄然尾随,领头者自然是……
宁朔将军。
此番若能证实纪飞鱼通敌,对拂林军绝对是个好消息,陛下决定试探平跃:若他污蔑纪氏通敌,那么赡思辛所言行军布阵图一事,则完全可能发生。
马车在长安城里兜了一个多时辰,也没到达目的地,平跃低头微笑:她果然用了他的法子。
他看放水放得差不多了,便率人包围马车,掀开车帘一看,里头只是个棺材铺的伙计。
马车走了约一个时辰之后,真正的纪飞鱼才从棺材铺的密道走出来,现身附近的巷口。
如今已弛了宵禁,她却仍没有坐车,而是打扮成男子,一路行至升平坊的晚风亭。六角小亭浮于一池碧水之上,远远可见一负手而立的人影,沿着弯折的廊道,沐着如纱的月光,飞鱼放缓步伐,及至进了亭中,穹顶遮月,她立定于一步之外,默然行礼。
那人没有转身,“怎么不说话?”
赡思辛杀纪姓案犯,其实是一件多余的事。就算他不这么做,他们也很难脱罪,根本起不到挑拨作用,如果是为了引出那种火,又有什么必要精准到一个活口都不留?
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安插内线,怎么可能只有纪氏子弟的囚衣出了问题,怎么可能几处火情都无人注意?
差点真的被他骗了,以为他在诛心,其实自始至终,他只做一件事——灭口。
“无论是先帝之死,还是孝贤皇后之死,关窕都未曾见证,即便有心查探,证据早已湮灭,怎能知道得如此详细,如同亲眼见过一般?除非你有意透露。”
“纪如风在宗人府时,你嘘寒问暖,她便以为自己还有你这道防线,故此沉默不语,静静等待,最终却等来了屠刀。”
飞鱼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与其说舒凉是赡思辛的人,不如说是你的人。你一早将她安插在关窕身边,为的是监视永王。月妃入宫,你闭门礼佛,未曾阻挠,暗中加深关窕的仇恨,为的是用她牵制帝后,保全自身。关窕不知谢筠是细作,清凉寺事败后赡思辛才找上她,舒凉向你禀报,赡思辛发觉舒凉是你的人,恰逢中宫谋逆案发,纪氏子弟被抓,为免他们吐露与裴氏的勾连,你与赡思辛合作,将他们尽数灭口。为了遮掩这个目的,特地用妖异之火,祸延飞云观之后,一步步引出太子,你素来不喜杜氏,便让太子发觉真相,自寻死路,接着所有知情者被一一灭口。好好的局全盘皆毁,谁又能想到,这个局从一开始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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