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静之后正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危机。蓝省长、陈锋,还有李弘,以及一系列的处级干部,都已经被这危机吞没了。
下一个是谁?也许很多的岭南干部心里都在这样想着,这样盘算着。高放要走了,在这个时刻离开,对于高放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李弘案件仅仅只到陈锋为止,那么岭南官场的动荡可能就会小一些;如果继续往下,连慕容轩也不敢想像了。
虽然慕容轩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这些年来,虽然一直行走在官场上,但他基本上还是清廉的。可是,慕容轩更清楚,在外界,就是别人不说,他都知道,很多的人早已把他放到了这一帮或者那一派的行列之中。
现在,蓝省长倒下了,慕容轩作为他的侄女婿,焉有不倒之理?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何况作为省委常委秘书长,他一直与李弘陈锋走得较近,外人不可能不对此有议论。
慕容轩想着,心里越来越烦。他又想到了书房里的那些卡。好在那些送卡的人,这次基本上都没列入名单。应该处理了,不能再放着,慕容轩反复地想了很久,决定明天一早就让栀子来,让她先把卡兑了,然后再捐给希望工程。
这样想着,慕容轩竟然稍稍地宽了宽心。可是,汪雨又像个影子飘了过来。慕容轩想到一个词:内忧外患。
半夜里,外面下起了大雨。很大的雨,夹杂着雷电。每年到这个季节,岭南都是多雨的。
慕容轩的心又悬了起来,他蒙蒙胧胧地睡了一小会,天刚亮,他就打电话到防办。防办的张主任告诉他一晚上下了近两百毫升,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洪涝。
慕容轩让防办密切注意汛情,随时向省委通报降雨情况。
栀子在接到慕容轩的电话后,很快就赶来了。这还是慕容轩第一次主动地给她打电话,小姑娘激动得脸色发红。
慕容轩将卡交给她,然后告诉她先到这些卡上所标明的地方兑了,然后直接到希望工程办公室,将钱全部损给希望工程。不要留名字,别人问时,就说受人委托。
栀子有些疑惑地点点头,慕容轩却已出门了。外面小韩还在等着,下了楼道,撑开伞,雨点打在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路上,慕容轩看见有些地方已经积水了,而雨还在不断地下着。
高放书记从北京赶了回来,紧急召开了全省防汛电话会议。防汛工作一般情况下是由政府负责的,所以慕容轩虽然是防指的副指挥,却不需要具体地去参与工作。
开完会后,慕容轩回到办公室,余天副书记跟了过来。
“老田的情况还好吧?”余天问。
“还好,不过人瘦了,精神还不错。”慕容轩说。
“听说zhongji委的调查组马上要入驻岭南了……”
“zhongji委?”
“就是办理蓝省长案件的调查组,据说……据说蓝省长提供了一个五十多人的名单,涉及到很大一部份岭南的干部。”
“……”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余天说着,看了看慕容轩,摇着头离开了。
余天前脚刚走,赵军后脚就跟进来了,“秘书长,我刚才听说华丽丽被带走了。”
“什么时间?”
“可能就是早上吧。”
“啊,我知道了”,慕容轩有些疲倦。赵军看了一眼慕容轩,没有再说就退出去了。
慕容轩掩上门,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整个世界好像都在雨中飘泊。
他打了电话回家,栀子已经回来了,说事情办好了,希望工程办公室的人一直问她是受谁的委托,她没说。
慕容轩说这很好,只要办好了就行。接着他听见栀子在电话那头高兴地笑了。
桌上的文件依然一摞一摞的,慕容轩随便地看了看,就放到了一边。
这些文件,其实就是他不看,也没什么大了不起的。虽然岭南官场最近一直动荡,但是文件却没少发一封。各种检举信也多起来了,反映的问题五花八门。
中国的老百姓就是这样,一看见上面shuanggui了几个干部,就以为包公时代来临了。不管什么问题,也不问大小,统统都举报上来。
不过关于莫名的检举信却少了。大概是沿江把一部份外面的矿主撵走了,当地的一些人承包到了工矿企业。有事做了,而且心里也渐渐平衡了,谁还会花功夫写什么检举信?
其实,慕容轩知道,沿江的工矿企业大头还是外面的人在开采。当地的矿主也没有太多的资金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