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恬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有些不明白简流朱的心思了。
她之前不是还对钟离彻要死要活的么?怎么马上就移情别恋,要跟一个落魄武人离开京城,连家人也不顾了?
所谓堂前三击掌,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击掌,从此再非简家人;二击掌,父女恩情今日断;三击掌,生死从此不相干。
简流朱和简户部郎中一边击掌一边说这些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赵秀初在旁看了看华恬的脸色,迟疑道,“据说那武人,有几分像钟离将军……”
华恬一怔,看向赵秀初。
赵秀初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说错。
旁边的林新晴也是叹了口气,“我曾暗地里瞧过一眼,确实有些像。”
“简夫人怎么就由着她?与其让她跟了那么个人,不如让她出嫁做姑子去?”华恬听得怒从心头起。
她就不明白了,简流朱怎么就魔怔到了这个地步。
求钟离彻而不得,竟然愿意为个长得相似的赝品而与简家脱离关系。
“简夫人何尝不想?可流朱以死相逼,简夫人还能如何?”林新晴说道,眼圈又红了,“你是没看见,简夫人白发也多了许多。这年过得啊,一点欢乐也没有。”
“我们去劝了,可流朱说,要么嫁给钟离将军做妾,要么嫁给那个武人。若我们能够说服你,让你进镇国公府,她就不嫁那个武人了。我们知道你们夫妻情深,哪里敢来劝你?”
赵秀初泪水流下来,她避开华恬的目光。眸中有些愧疚之意。
华恬是她的朋友,简流朱也是她的朋友。认真说起来,简流朱和她的交情,比华恬还要深,那是从年少就开始的情谊。
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为了简流朱伤害华恬。所以,她和林新晴连尝试都没有。就拒绝了简流朱的请求。
然而虽然拒绝了。但是回想起来,她们对简流朱,总还是心怀愧疚的。这份愧疚在华恬面前。也无法遮掩。甚至因为这份愧疚,她们对华恬,也充满了歉意。
听到这当中还有如此隐情,华恬心中大是震动。一方面为简流朱的执拗。另一方面又为赵秀初和林新晴待她的情谊。
“对她,我们只能说已经尽力帮忙了。她将来如何。却不是我们能够管的。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她将来好那就皆大欢喜,若是不好了,我们也没有人欠她。遇上了,就帮一帮。不过我想。她这一辈子都不喜欢我的帮助的。”
华恬最终说了这么一番话。
对于简流朱一直肖想钟离彻,她不是不恼怒的,可是又能如何?她总不能使计让她从这个世上消失罢?
“虽说如此。但现下还有挽救的可能,我们此番前来。就是希望恬儿你能够帮帮忙。”林新晴说道。
华恬大奇,“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么?”
“被我们使计留了几日,明日就要出城了。我们想着,将她劫走,也好过让她跟那人离开这里。”赵秀初说道。
“连简家也不管了,你们还待如何?若是她将来变好了,会感激你们今日劫她回来。若是她将来不好了,说不定就会怨我们。”
华恬说得明白,她是不打算插手了。简流朱现今对她恨之入骨,她自然不想去自讨没趣。
“可相交一场,我们终究不忍看她自甘堕落。”赵秀初说道。
她也听出华恬的意思了,华恬是不打算理会。
“是啊,毕竟相交一场。想想当初我们也曾那么好过,能眼睁睁看着她往苦海里跳么?”林新晴也说道。
华恬听到这里,知道这二人心里愧疚,是定要帮助简流朱才能安心的了。
彼此都是朋友,若她当真袖手旁观,只怕赵、林二人从此对她也会起嫌隙。说不得,要想个法子避一避才是。
想到这里,华恬沉吟半晌,才缓缓道,“眼下我这腹中胎儿已大,不宜过于操劳。不过这人手是有的,你们想好了法子,到时我让人听你们使唤,如何?”
这正是两人所求,当下两人都点头同意。
接着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华恬多数不说话,只听着。等说到需要用的人手,这才表态几句。
赵秀初和林新晴见华恬神色确实不好,肚子高高鼓起,也担心当真累着她了,就没多在意。
具体计策还是林新晴和赵秀初来定的,所以很快两人就告辞了。
等两人离去,华恬又将茴香和来仪叫进来,言明此事由她们来安排。赵秀初和林新晴那边有需要用人,就由她们派人来。
将此事甩手不管了,华恬只安心养胎。
这日她因着散步,走远了些,离开了自己的园子,到镇国公府的大园子中去。
哪里知道,路上遇着几个听说是病了的丫鬟,竟闻到了麝香味!
当下就将人驱赶了老远,可是华恬却不可避免地吸入了许多麝香味。这让得她还未回到自己屋中,肚子便隐隐抽痛起来。
陪着华恬散步的来仪当下就慌了,忙让人去请大夫,又通知茴香,让她去请钟离彻回来。
华恬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肚子上面,感觉到肚子在抽痛,满心都是恐慌。
别的事她都不怕,即使是落在她自己身上,她也不怕。可她就怕会伤害到腹中胎儿,怕腹中胎儿因此受到影响。
汗涔涔地流下来,她强撑着吩咐檀香去取几味药,自己则躺在床上抚着肚子歇息。心里不住地祈祷,希望腹中孩儿没事。
去年七月份怀孕的,到如今还不足八个月。孩子还不足月,提前出生的话,她和孩子都会九死一生。
一边恐慌。一边后悔。华恬后悔自己没有早早弄死石夫人和付氏,后悔自己为何要到大园子中去。
自新年过后到如今,她这才是第一遭离开自己的园子在府中走了一走,竟然就被暗算了!
她就不该想太多,担心自己进门之后频频生事端影响自己声誉,从而手下留情。
不过此事华恬也没有太多心神后悔了,她整副心神都放在了自己的腹中的孩儿上。
檀香在旁帮她擦汗。不住地安慰着。说没事的没事的。
正在华恬恐慌得手心满是汗的时候,门一下子被踹开了,钟离彻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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