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风一般冲了进来。
“恬儿——”他快步走到华恬跟前。伸手握住华恬,焦急地看向她。
这一眼看下来,看到华恬脸色刷白,惊惶的双目清泪兀自流着。又是自责又是心痛。
这时茴香推开门,拉着一个白胡子大夫进来。
已经这个时候了。钟离彻也顾不得避嫌,他将华恬抱起来重新安置好,忙招手让孙大夫进来诊脉。
孙大夫被钟离彻从宫中半抱着施展轻功飞来,此事还未回过神来。见钟离彻凶神恶煞地看过来,知他情急,便不多说什么。急步上去帮华恬诊脉。
“如何了?”钟离彻焦急地问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出门去上朝。回来了华恬便不见早上的红润脸色,变成了眼下半死不活的模样。
孙大夫从自己的医药箱子取出一颗药,递给钟离彻,示意他帮华恬服下,又要了纸笔写了药方,命丫鬟去取药,这才松口气道,“不碍事,吃了药好好养着就是。”
这时钟离彻才放下心来,低头去看华恬的样子。
华恬虽然半昏迷,但是所有心力都放在自己腹中,这时抬起眼眸,看先钟离彻。
钟离彻低低地将孙大夫的意思跟华恬说了,示意她安心躺着。
听了钟离彻说没事,华恬这才放下心来,真正睡过去。
等华恬醒过来,已是华灯初上时候了。
钟离彻坐在床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正凝神看着她,眼中焦虑和担忧几乎要灼伤了人的眼睛。
“醒了?”华恬一动,钟离彻便反应过来了。
华恬点点头,伸出双手。
钟离彻见状,忙上了床上,将华恬抱在怀中,又用被子将她层层包裹着。
被钟离彻抱着,华恬原本慌乱的情绪才冷静下来,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却感觉不到动静,瞬间又惊慌起来,“孩子怎么啦?”
“孩子没事。孙大夫来看过,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你需喝些安胎的药,孙大夫已经写好药方。”钟离彻忙道。
华恬松了口气,将自己身子倚在钟离彻怀中,道,“我饿了。”
来仪早端了吃的候在一旁,听华恬说饿了,忙将吃的放在床边,又示意檀香上前服侍。
华恬今日精神紧张至极,也没注意来仪的异状,吃完了很快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钟离彻告了假没去上朝,在家中陪着华恬。
华恬睡了一夜,又吃了药,感觉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也恢复了精神。
这时,她才发现,屋中的丫鬟皆是精神紧绷着,脸色并不好。
“来仪,你过来。”华恬对着来仪招招手。
来仪来到华恬跟前,低垂着头,“小姐,可是要吃什么?”
“我不吃什么,你来跟我说一说,这屋里怎么啦?”华恬问道。
来仪头垂得更低了,“是奴婢没注意,害得小姐差点叫人暗算了。”说话语气,竟带着哭意和后怕。
“谁曾想她们会这么做,怪不到你头上去。”华恬咬咬牙,说道。
这次她也着道了,怒火可想而知。
她说完见来仪仍是垂着头,不由得问道,“可是公子惩罚你们了?”
来仪一下子跪了下来,“不怪公子,是奴婢们保护不力。”
华恬环顾四周,才发现钟离彻不在身边,因问道,“你说一说,他人去哪里了?”
“公子说要去拿人问罪,早出去啦。他让小姐醒了就歇着,他很快回来。”
华恬微微皱了皱眉头,最终决定不管,由着钟离彻出去闹腾。
她看了看来仪,“你们出去看着,若出了大事或者闹得太过,便过来跟我说一声。……算了,这个时候你们该在照顾我,让那个新来那人去打听消息。”
来仪应了一声,让檀香回来守着,自己出去吩咐了。
过了许久,华恬也不见有丫鬟回来禀报,心中有些诧异,按照钟离彻的性子,定然是会闹得十分大才是。
正当她这般想着,来仪回来了。
“小姐,公子要打杀昨日那几个身上带了麝香的婢女,已经闹到国公跟前去啦。”
华恬道,“你细细与我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来仪于是将从丫鬟那里听来的一五一十讲了起来,因并没有最终结果,所以她也只说到一半便停下了。
原来钟离彻自从知道华恬和腹中孩儿没事,便盘算着如何发落让华恬此番受苦的人。
他心中后怕,所以若非面对华恬,待谁都是阴沉着脸的。
服侍华恬的婢女,全都被狠狠斥责过一番。
知道华恬闻到麝香差点导致早产而前来探望众人,也都被黑着脸的钟离彻请了回去。就连老镇国公夫人也不例外,根本见不着华恬。
将人请走之后,他吩咐来仪等丫鬟照顾好华恬,便亲自出去拿昨日那几个丫鬟问罪。
这问罪的手段十分凶狠,将人带到大花园中,他什么话也不说,先是一脚将人踹飞,将人踹得吐出血来才开始问话。
那些丫鬟倒也嘴紧,全都说自己是无心之过,因冬季风干物燥,喉咙发痛发紧,找大夫开药治病。大夫给了麝香,她们想着府中只有大少夫人怀孕,但大少夫人平日里不在大园子走动,这才敢用药。
哪里知道,事情就是那么巧,竟撞上了。
对于这样的花言巧语,钟离彻一个字都不信,他将自己的几个手下叫来,将那几个丫鬟交给手下,便在旁等着。
也不知那些手下做了什么,很快那些丫鬟全都招了,说是石夫人身边的丫鬟帮她们请的大夫,麝香也是大夫吩咐要用的。
钟离彻当场就直闯石夫人居所,毫不给脸地将石夫人提了去镇国公跟前说理。
至于说理结果如何,还未可知。丫鬟怕这边等得心焦,所以先将发生过的事回了过来。
华恬听了,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将这次的事全都栽在石夫人婆媳头上。
既然钟离彻已经找上门去了,那么必须得将此事处理好,让人挑不出毛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