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难。庄家溪是姚江的支流,赵家河又是庄家溪的支流,然后……
“好了,没空听你这些废话,快,往南追!”蔡德庆心里火烧火燎的,哪有空听人普及地理知识?他不耐烦的一挥手,就要率众往南追下去。
他的随从中突然有人说道:“蔡兄弟,你先别着急,这么追不是办法。”
“老子怎么做事,哪有……”蔡德庆正在气头上,转头就要大骂,不过看清说话之人后,他的面sè却是舒缓下来,“是宗满兄弟啊,你知道的,我妹夫已经……不追到人的话,我可没法交代。”
“追肯定是要追的,不过不能跟在他们后面转,要料敌机先才行,那小贼狡猾的很,这样追只有吃灰的份儿。”
“哦?”自从上次成功行骗之后,蔡德庆对这几个新结交的兄弟就很佩服了,这会儿他也是茫无头绪,听得对方似乎另有对策,他也是jing神一振,“宗满兄弟请说。”
“那小贼计划周详,行事缜密,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人做的计划,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叶某不知他最后和柴老爷照面时怎么动的手脚,但之前他为了引柴老爷上钩时,就已经留下了线索。”
“真的?”蔡德庆震惊了,“可是,当时你和王兄弟都……”
“叶某也是事后反推,才有了这样的猜测,事先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的,却又说不出。”叶宗满并不多解释,他不是蔡德庆这样的草包,不会做事后秀先见之明那种傻事。
“那小贼在城中招摇数ri,见过的他的人很多,而且他初现身就在上虞……现在没有确切情报,还不能下定论,但他八成和上虞有关。我们人手充足,大可以把人手撒出去,在各处道路设卡盘查,其中,西向的道路尤为紧要。”
他冷笑一声:“小贼为了迷惑我们,在河道上兜圈子,虽然让我们难以捉摸他的行踪,却也耽误了行程,等到四下合围之后,我倒要看看,他莫非真是神仙,还能飞到天上去不成?”
“好,就这么办。柴陆,柴德,你们都听到了,就按宗满兄弟说的办,我和宗满兄弟几人沿着河道追,你们去设卡。”
“是。”
天罗地网撒了出去,形势危急。
……
“同寿,你把地契给换了?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梁萧总算是找了个空隙,把这个盘桓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就是寿哥哥给他录法诀的时候,梁叔,你没看到吗?当时寿哥就是这么一挥袖子,然后,东西就被换掉了……哎呀,又失败了,我怎么还是做不来?”女孩雀跃着抢过了话头,还似模似样的表演了一下,结果当然是失败的。
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属于魔术师的基本功,技巧并不复杂,但技术含量却很高。要不怎么说,基本功比高级技巧更重要呢,后者通常都是一层窗户纸,被人揭破就没悬念了,前者到了一定水准,就算明知道其中的套路,也是看不出的。
明朝人的服饰比后世更适合演练这种技巧,因为袍袖都很宽大,藏东西,做掩饰都很给力,而且刘同寿本身的基本功也很强。别说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柴德美或者梁萧,就算是一直留意他这个动作的楚楚,都没看出来破绽。
“这样就换了?”梁萧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这手得多快才能做到那种效果啊?而且,同寿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呢?易容术,偷梁换柱,还有那个龙虎诀,神乎其神的秘技层出不穷,天……他眼神有些发直,既是因为震惊,同样是因为不远处的异动。
“同寿,前面好多人,不会是追兵吧?”他的脸sè开始发白。
“哦?你一说,还真的很像诶,柴家人的行动效率很高哇。”
“现在好像不是说效率什么的时候吧?同寿你的易容术很高明,可万一他们要搜身怎么办?”梁萧开始发抖。
刘同寿认真的想了想,同样表示了担忧:“真是那样的话,就要糟糕了。”
“……同寿,你认真点好不好,那边好像还有一个卡子,咱们好像……被包围了。”梁萧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柴家可不是什么本分人,现在那边八成已经气疯了,否则不会跑出来设关卡。
自己三人要是被抓到,连被送官府的待遇都不会有,直接就没命了!可作为主心骨的小道士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ri子真没法过了。
“我很认真啊,不信你看我脸上的皱纹。”刘同寿很委屈的回答道。
“……”梁萧彻底说不出话了,你那皱纹是假的,我看着你弄上去的好不好?
其实刘同寿也很着急,但着急不一定要表现在脸上,面对困恼,沉着冷静才是王道。他领着两个同伴躲到了路边,一边筹谋着对策,一边观察着路上的行人,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他突然眼前一亮。
“楚楚,梁叔,跟我来,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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