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仵作目光中透着疑惑,眼前这个丫头说话条理清楚,眼神凌厉,透着精明,可她的年纪不大,又是个女娃娃,在这山村里,连字兴许都不认识,她真的懂验尸?
桑果说完,脸上仍然挂着盈盈笑意,站在她左右两旁的阿呆和言行书各自在脑中仔细回想着她刚刚的话。
阿呆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牵起了她的手,希望借此给她依赖,然而桑果并没有慌乱和害怕,只不过桑果也感受到了他给的力量,他的大手暖暖的,她的确略懂些验尸。
上医学院的时候,她经常去法医学院旁听,所以多少的也了解一下,刚刚别人或许不懂,但她却看出了门道,而且这个陈仵作明显的就是在糊弄事儿呢,连工具箱都没有打开,更别说去仔细验尸了,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不知道他原本就是这么的懈怠,还是他受了谁的指使。
桑果见阿呆看自己,回忆一笑,并且还调皮的用手在他的他手心里闹来闹去,见她如此,阿呆的心也就放下来了,只是他心中也有了些好奇,桑果是如何懂验尸的呢?
“先生,很难说吗?您不是已经验尸清楚了吗?朱家二婶的真正死因到底是哪个,就算想要抓我归案,也得让我知道个明白啊!”桑果如一缕清风般淡然的说道。
不知是在烈日下呆的久了,还是被桑果猛然给问住急的,陈仵作的额头上居然出了汗,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是……是……”
是怎样?桑果就等着他回答,然而他支支吾吾的却答不出来。
朱旺心中害怕,自家媳妇如何死的,他最清楚不过了,便喊道:“大人,桑果这个丫头伶牙俐齿,惯会狡辩,她这明显是耍赖,不管我媳妇是砸死的,都是被她逼死的,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来人,还不把她压起来!”周县令道。
“慢着!”一直默不作声的言行书突然发话了,周县令顿时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毕恭毕敬的道:“言公子,您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我得提醒周大人一句,既然要秉公办理,那就不能有任何一丝糊弄,如今连死者的死因都不清楚,就要把人抓起来,这个不好吧,死者的死因关系到整个案情,甚至关系到桑果的青白与否,你还是让你的仵作好好交代清楚吧!”
周大人也是捏了一把汗,他总算明白了,言行书说的秉公办理,那也是偏向桑果的,好在自己并没有铸成大错,“是是是,言公子说的对,陈仵作,你且说来,朱贺氏到底是如何死的?是自缢窒息而死还是卤水毒死的?”
陈仵作抬头瞄了眼几人,又低下头来,他刚刚一眼就瞧出来了,这个朱贺氏死的有些古怪,但因为大小姐吩咐过了,且自己又有把柄被大小姐拿捏着,他必须得听她的,且就算事情败露了,他也得一个人把罪过扛下来,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坚持道:“回大人,是自缢窒息而死,卤水的药效还没来得发挥人就没气了,不过就算自缢不死,卤水也会要了她的命。”
“一派胡言!”桑果乍然出声,眼神像是一把利剑,能将陈仵作射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