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是仵作,且验尸无数,你只怕连死人也没见过几个吧?到底谁是一派胡言,大家很容易分辨。”陈仵作强自镇定,怎么说自己也是仵作,自己才是权威。
阿呆微笑着看向桑果,十指紧扣之下收紧了一些,桑果笑着回望,二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不用再多说一句话,“陈仵作,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仵作,仵作是要为死人说话,替他们伸冤的,要将他们生前想说而来不及说的话找出来,可你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配当一个仵作吗?”
“休要胡说,果真是伶牙俐齿,狡辩的狠呢!”陈仵作心知桑果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有些愧对仵作这个身份,但他也是没办法呀。
“桑果,咳咳……桑果姑娘,你说衙门的仵作验尸有误,那你倒是说说啊!”周县令本来想要发威的,可想到言行书的态度,气势便弱了下去,在桑果之后,又加了姑娘二字,以表恭敬。
桑果回想着在现代的法医学院学的知识,当时纯是因为喜欢看刑侦类的小说和电视剧才对法医感兴趣,不过没想到居然还有用到的一天,老天真的是待她不薄啊,“好啊,真的自缢和被人勒哈撒或者其他死因后假装成自杀的死者,其实很好分辨,真正自缢而亡的人,多是用绳索,棉帛之类的系缚处,交至左右耳后,而伤痕成黑紫色,死者的眼睛闭合、而唇开、手握、齿露,缢在喉上则舌抵齿,喉下则舌多出,胸前有涎滴沫,臀后有粪出。”
桑果的话说完,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阿呆和言行书以及周县令等人,纷纷去看朱家媳妇的尸体,一一作比较,发现朱家媳妇的尸体跟桑果说的样子相差较大。
阿呆身为一国之君,早已习惯了被万人敬仰,但此刻,他就却像桑果投去了仰慕钦佩的眼神,这小丫头居然还有这么一招,难怪她始终不慌不忙的,之前即便知道是朱家媳妇回家后发现了朱旺和桑陶氏的奸情,而被杀人灭口,可因为之前朱旺媳妇跟桑果有了些争执,一直不好洗清嫌疑,而朱旺和桑陶氏的奸情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并没有被谁撞见过,事发的又突然,所以阿呆还有些担心。
想不到桑果竟然有这么一手,真厉害,不过想想也是,他的小媳妇,能错的了吗?
桑果眼见着陈仵作的脸色变红,然后又变白,她嘴角含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向她招手,“而死后被人用绳索及他物伪装成自已而亡的,因为其人已死,气血不通,虽被系缚,其痕不紫赤,有白痕可验。死后系缚者无血荫,系缚痕虽深入皮,即无青紫赤色,但只是白痕。”
果不其然,大家往朱家媳妇的脖子上看去,只有一丁点的红紫痕迹,多的是白痕,也就是说,她是先被卤水毒死,然后再上吊的,可这怎么可能呢?
死人怎么会自己去上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