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学回家,目光灼灼的看着古河剑雄道:“父亲大人!我遇到了一个我想要跟随他的人!”
“嗯?”
“我想要贯彻他的意志,我想要帮他达成他的目标!”
“谁?”
“井伊家的政!”
“你要奉他为主吗?”
听见这话,古河川一迟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但是……”
他有些困惑道:“政看起来,总是那么自信坚定,似乎对于自己毫无怀疑……我觉得,如果能跟着他的话,我就一定不会再迷茫了吧。”
说到这里,古河川一看向了古河剑雄,稚嫩的面容上满是疑问,“父亲大人,这样的想法,是想要侍奉一个人的想法吗?”
“……”古河剑雄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自己把握吧,川一。”
古河剑雄的父亲当年侍奉着末代将军,但他出生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幕府。
可武家与公家泾渭分明,即便幕府已经不在,古河家无论如何也谈不上转而侍奉天皇。
古河剑雄便是在父亲对于君主的忠诚和思念中,带着自己身为武士却无处寄托忠诚之心的迷茫与困惑,成长起来的。
即便已经年至中年,他也依然没有得到答案——即,一个没有君主的武士,究竟算是什么武士?
这样的自己,又如何能够回答古河川一的问题?
然后,古河川一便成为了剑道部的部长,带领剑道部取得了三年连胜,又在庆笃学园之中作为御四家,和井伊政他们一起,升入了高中部。
“我想被人追随。”古河川一和他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很是认真,“我想知道,被人当做主将追随是什么感觉——人会选择跟随怎样的人?人会选择怎样的人献上忠诚?如果我知道了人们觉得怎样的人值得追随的话,或许我就能明白,怎样的人才值得侍奉。”
那么你现在,明白了吗?
古河剑雄看着古河川一与水野晴一起策马经过自己所在的看台之下——方才他们是并肩而行,但此刻,古河川一有意的退后了几步,并未与她并驾齐驱。
水野晴望着前方,目不斜视,脸上的表情不见特别兴奋,就好像方才不是举行了一场堵上了所有尊严与骄傲的比赛,而只是策马遛了一圈般的平淡无奇。
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的确颇具威严。
就在古河剑雄仔细打量着这位少女时,古河川一向着他投来了视线。
古河剑雄回望过去,用眼神无声的询问道:“你想好了吗?你确定了吗?”
古河川一朝着他笑了笑。
……
井伊政道:“回去吧。”
榊原丰疑惑道:“为什么?”
他看着水野晴和古河川一正在走近的身影,“川一和晴还没过来,我们不等他们吗?”
“没有必要了。”姬路秀真一如既往的解释着井伊政的意图,“川一既然已经认晴为主,我们又与晴站在对立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只会让他为难而已。”
“诶……这么严重吗?”榊原丰有些接受不了的皱起了眉头。
姬路秀真摇了摇头,就知道他还没有把这件事情看的特别严重,他淡淡道:“川一是来真的。”
……
而第二天,庆笃学园的学生们上学时,便瞧见门口站立着两列身穿白衣黑袴,腰佩竹剑的剑道部成员。
他们仿佛两队护卫一般,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而等到水野晴,池田晟和江佐和子一起说说笑笑的出现在校门口,远远地瞧见这种守门的阵仗,江佐和子一把拉住了宋简,露出了警惕不安的神色:“那些是……剑道部的人吧?……他们聚集在校门口是想要做什么?古河川一总不至于昨天输了,今天剑道部的部员便拦在门口,不许我们进入学校吧?”
尽管觉得古河川一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更何况他昨天已经承认水野晴为“主君”了,但剑道部部员堵在门口的那种来者不善的气势,还是让池田晟有些迟疑道:“也许不是他的意思……?也许是有些成员接受不了事实,擅自行动来阻拦我们?”
但他话音刚落,站在门口的两列剑道部部员,就突然统一弯下腰来,大声道:“晴大人!日安!!”
宋简:“……”
江佐和子:“……”
池田晟:“……”
旁边的学生们:“……”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宋简定了定神道:“川一呢?”
站在右边第一个的剑道部部员道:“主将大人在您的教室门口迎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