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白凛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来到地里,用石膏将整块地铺了个遍。
“主子,这石膏真能管用吗?看上去更白了啊。”
丫鬟忙活了半天,感觉跟之前没忙活时候没区别啊,反而更白茫茫一片了。
白凛故作玄虚地摇摇头:“得慢慢来,一天是改善不了的,咱们得忙活一些日子。”
等回到营地,刘老头已经被带过来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遇到过这等好事,居然有人说要免费包他全家吃住,只是让他帮着做玻璃?
要知道刘老头家里好几天都只能一日一顿了,要不是白凛派人去,再过半个月恐怕都得悬梁而亡。
而白凛的态度更是让他受宠若惊:“您就是刘大爷吧?这年头能找到一个会制作玻璃的匠人太不容易了。”
白凛心里头想的却是自己踩到了狗屎运,这样一来他的盐碱水淡化计划便更加容易了。
刘老头怎么看白凛怎么不像是有钱人家喜欢玻璃器皿的贵公子,但将信将疑地接过了图纸。
让他没料到的是,图纸上赫然是一片一片巨大的弯形桥状结构,这跟他想象中的活计大相径庭。
“公子,这……”
刘老头还没做过这么大一块玻璃,不知道白凛拿这些玻璃片片干什么用。
不过白凛三缄其口,反正跟这些人解释了他们也不懂,只管照着做就好,其余的等到种子发芽了再解释也不迟。
——
这几日,整个军营里头都流传着一个笑话。
谢弦家媳妇不仅要在盐碱地里头种水稻,还买了石膏,找了木匠,甚至找了个玻璃匠。
他们只要一谈论起来就发笑,根本想不到这些东西跟治理盐碱地有什么关系,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而这些话也传到了谢弦的耳朵里。
他就算再迟钝,每天从哨岗门口过,都能听见小兵们讨论着“谢弦家媳妇又发梦了”之类的,心里积累的怨气愈来愈大。
他们怎么能无端嘲笑侮辱他媳妇,居然还有人把白凛传成一个白痴,朱大将军是瞎了眼了才会给他地让他去“乱搞”!
谢弦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媳妇无所不能,这些天对别人的坏话和打击都是怒目相对。
但这日吃饭的时候,对面本来就跟他关系不太好的一个士兵走过来跟他打招呼,还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你媳妇的癔症什么时候带他去看看啊?”
一句话点燃了谢弦的怒火。
他瞬间暴怒,一个反手把饭碗倒扣在了那人头上,菜汤瞬间倾泻而下!
那人没料到谢弦居然这么护媳妇,有些傻眼了,阴阳怪气地继续嘲讽:“妈的,你个大男人,跟娘们似的,说你媳妇两句还不乐意,你在家里也是只听媳妇的软柿子吗?”
他话还没说完,谢弦的拳头就上去了。
跟那些官家出身想要借机谋官职的富家子弟不同,谢弦参军可不是来享受生活的。
他当场就把那个人揍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五个人一起拉才将他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