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听闻这件事,急急赶到谢弦帐篷里头,看见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正在面壁思过。
不过看到媳妇,谢弦马上就喜笑颜开。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打架吗?”
白凛的语气里带着三分责备,但剩下七分都是心疼。
谢弦有些委屈地低着头解释着来龙去脉。
“他们骂你,媳妇,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谢弦的媳妇是世上顶顶聪明的,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侮辱的?”
这个汉子的话让白凛感觉到心里暖暖的,被人无条件相信的感觉真好。
谢弦虽然看上去一根筋,但是对他真的很好。
“你受伤了吗?被打的人怎么样了,我得去跟朱将军说说。”
白凛检查着谢弦全身,似乎并没有看到肉眼可见的伤口,又不由得担心起来,在军中打架可是要被重罚的,不知道朱大将军会不会降罪给谢弦。
“跟他们打架,还用不着我的半成功力,只有弱小的人才喜欢嘲笑别人,咱们这样的,都是拳头说话,头脑说话!”
谢弦跟着白凛久了,道理都懂得多了,说得一套一套的。
“媳妇,你不用去找朱将军了,我已经找过他了,”谢弦又接着道,一只胳膊把白凛轻轻揽在怀里,“我用我的官职做保证,白凛一定能把土地治理好,如果治理不好,到时候革我的职,要我的脑袋,随便处置!”
白凛看着谢弦愣住了。
他没料到谢弦居然会为了自己立下军令状,这样的承诺一旦做出便驷马难追。
“你不要命啦?要是我治不好,你还真要被砍脑袋不成?”
白凛狠狠掐了一把谢弦的大腿,结果没掐动,倒是自个儿手疼。
谢弦借机抓住小媳妇的手,动情道:“媳妇,你救了我们全家,我谢弦这条命都是你的,如果最后真的没成,你就远走高飞不用管我,重新过你自己的生活。”
之前白凛百般嫌弃谢弦,他隐隐能感觉到小媳妇也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他成全,白凛想要的东西,只要他能给,他都成全。
“你……”
白凛皱着眉,谢弦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到死的事情,只是为自己而死,这是第一次。
他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为了谢弦的军令状,也必须要把这片土地治理好!
——
第二天起,白凛便带着一众人马加班加点地忙活起来。
附近本就有不少村民每天路过时,都要围观一会儿他们干活的景象,几天过去,还真看出了点端倪来。
“你们看,这片土地的颜色好像是愈发不一样了。”
“是啊是啊,石膏就跟渗进了地里似的,跟原来的盐碱一融合,白的跟白的在一起,反倒无色了。”
“听说镇上的药铺这两天石膏都被搬空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老板赚的盆满钵满呢。”
白凛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等到第二十天,整个土地看上去已经跟寻常地区的土壤颜色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