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到多少钱就照多少钱办。
买瓦和石灰是唐鲁立去买的,尽管他心中郁郁,有些懊恼情绪,但他也不能不去:毕竟他不能不跟曾晓惠结婚,否则他不仅对不起曾小丽,连曾晓惠也对不起了。
整修房子是一家四口齐上阵,先粉刷墙壁,用个破脸盆盛了水倒进石灰去,调好便各拿一把灰帚去刷,高的由唐鲁立爬上木梯去刷,不高不低的由唐母站到凳子上去刷,剩下墙角处则由唐父和唐鲁花去刷唐鲁立上楼梯要爬上爬下,开始是自己来回用灰帚往脸盆里沾灰水,多耗一些时间。后来唐鲁花看他那么花功夫,还叫灰水多掉了不少到地上去,平白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便给他兼做了递送的工作,不必他自己再爬上爬下了。
唐家人虽然以前是做泥水活儿出身的,都了解做这种活儿。但因为工程队解散之后他们开了河粉店,已经极少再做这样的活儿了,因此有些手生、眼生,做得很力巴,墙刷得厚薄不匀,地上滴得到处是灰水。不过刷一下比不刷却明显要强。
正忙活着,唐鲁立的表妹刘雅平来了。她穿着短衣短裤,腿脚显得粗而短,跟她穿着裙子和长裤时的苗条秀美比,这时的她简直没有多少美感:这可以印证“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的话儿是多么有道理。尽管这世上确实是有极少数女人赤身时身材也很苗条秀美的,但大多数美人儿却可以肯定地说,穿着短衣短裤时的肢体并不怎么好看至少不比她们穿着裙子时好看。
刘雅平一见到唐父唐母就先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说:“我听讲表哥要结婚了,这下来看看。”
“他们可能过一两个月以后就结婚,不过不办酒了,到时发点儿喜糖就得了。”唐父道。
“婚事新办,又省钱,又新潮,挺好。”刘雅平附和说。
“也不是新潮不新潮的问题,主要是自己没钱,只好婚事简办了。”唐母道。
“确实是这样,办一次酒不容易。”
刘雅平说,然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看他们粉刷。
唐鲁立有一次瞧向她,发现她的眼神竟有点儿呆滞,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望她的眼睛,发现她是单眼皮,这时想到,她本身长得是挺秀美的,但跟她阿妹刘雅芳比有一点儿距离,差别应该是她是单眼皮而刘雅芳是双眼皮,双眼皮使刘雅芳的容貌更增添了些女性的魅力。
刘雅平没有在这儿呆很久,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儿,看他们粉刷了一会儿之后就说她还有点儿事情,然后就告辞离去了。
不久以后,一个陌生女人走进来,把十张十元纸币和一张纸条交给唐父,告诉他:“这是一个叫刘雅平的女人叫我交给你们的。”
唐父打开那纸条来看,唐母问他那上边写了些什么,他回答:“阿平讲她想给我们一点儿钱,但这一阵子她家里也没有什么钱,只能给一百块。她不好意思当面交给我们,就叫人转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