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镇邑,再开了一家新铺。”
“新铺的裁缝手艺极好,于是整个镇邑之人,就不再去老裁缝铺制衣,改去新铺。”
“老裁缝见了,没有办法,只得用心制衣,甚至比新裁缝做的更好,方得有客人前来。”
“如此一处镇邑,有了两家裁缝,镇邑之人有了选择余地,两家裁缝为争取客人,就不得不以最好的手艺用心制衣,镇邑之人自此再不会穿到品质手工极差的衣服了。”
“当今天下,我陈国与蔡国,就是这两家裁缝铺,庸国就是镇邑上一位居民。”
“国君且自观之,没有对淮上有任何领土要求,只须淮上五国象征性纳征的陈国制的衣好,还是数百年间,不断兼并割让五国领土的蔡国制的衣好。”
“这两者之间,当不难选择吧。”
庸国新君微微迟疑,看向婴子,道:“婴相,这位盖先生说陈国制的衣好,您如何看呢?”
婴子笑道:“将天下事比作制衣,老夫倒还是第一次听闻,此言确实有几分理,以老夫看来。陈国不仅衣制的比蔡国好,这位盖先生的故事说的也比老夫的妙。”
“国君你如何选择呢?”
他无比亲切的补充了一句:“要知道,老裁缝可是本地镇邑领主武士家的人啊,领主家开的店。哪怕制衣品质差些,镇邑之人也是不得不去其家店购置。”
“至于另一家,单纯靠制衣,没有力量,迟早在淮上是开不下去的。”
“哈哈哈!”王越大笑起来:“这么说。婴相认为蔡国很有力量?但是不知缘何三十年前会惨败于我大陈中军将荀异子之手,二十年前荆国攻申,竟不敢伸手帮盟国一把?”
“此世间,能服人者,有威还须有德。”
“我大陈既有威,也有德,而你蔡国既无威,德也欠缺。”
他摆了摆手,示意空空,对国君和四向道:“如此无威无德。焉能服人也?”
“盖先生此言差矣。”婴子摇了摇头,大笑道:“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这天地万物及时势,无不在运转中变化,老夫承认陈国确实有威,但那是数十年前。”
“到了如今,威在哪里?”
“若陈国有威,今日来淮上者,就非是盖先生数人了,而是直接举兵会盟北地诸侯去往申南。”
“再看我蔡国。三十年前败于陈国后,养精蓄锐三十年,国力已经远在老夫北击随国、南击越国之上,其威非是你内乱不止。国力连三十年前都不能比的陈国可比。”
“且陈国乃是远水,远水可解不了我大蔡之近渴。”
“国君,您说是吗?”
“之前公输先生与国君展示了种种攻城之器,国君当知天下,无一座我蔡国不能破之城,哪怕号称不落的景国淮阴。在公输先生器械之下都不能当啊。”
“这庸国上庸,可能当之?”
“公孙先生也以阴阳术法,为国君演示了当今天下形势及预言,国君当知当今天下之势在我大蔡。”
“今日我大蔡本可举兵车数千乘来攻庸国,尽获庸国之土,可此却非是霸主国之行,是以只叫庸国重回蔡盟,再割以庸国北地两邑,以为二十年前庸国背盟之惩。”
庸国新君不语,怀着几分希望看了看王越,方道:“盖先生可还有话说。”
王越看着公输斑道:“守城之道,器械只是其一,更在于人心。”
“若凭器械就可破天下任何城,那简直是笑话,而这器械之道,我盖列却恰恰也有所研究,公输先生只管将你的攻城器械拿出来,看我如何叫你的器械成为笑话中的笑话。”
“笑话?”公输先生站起身来,不屑道:“我公输家之器械,天下无双,你这位陈国武士,只不知在哪里学了些皮毛,竟敢挑衅我公输家,岂不是可笑之极?我看你才是笑话。”
“盖先生,公输家乃是上古时为圣皇主管水陆运输之家,传承了不少圣皇遗留的秘术,确实天下无双,先生剑术不凡,可在器械上,还是不要与之争的好。”
海西大夫之前听王越与蔡国婴子辩论对答皆是如流,心下还暗自佩服,此时见王越竟要与公输家拼器械,输了也就罢了,来日说不定被人编出个“斑门弄器”的段子,叫天下笑其不自量力。
“海西大夫无须担心。”王越大笑道:“天下事,自来就是滚滚向前,无论是器械、还是国家发展、又或武道、术法,今人皆是远甚于数千年还未部落时代连文字都才蒙昧的古人。”
“你等且坐看我叫这位公输先生成为笑话。”
“盖先生,记住你此时说的话,但愿等会还笑的出来。”公输先生冷笑道,自怀里掏出一个漆黑的圆球:“此乃数千年前大虞圣皇赐予我公输家的宝物,能将存于人脑中想象的事物合理具现成幻象。”
“今日且就以此物之能,各自演化我两人心象,来一场攻守之争,叫你见识见识我公输家器械之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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