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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队兵车护送下,王越与昭穿,还有他新收的小徒弟淮盈,徐徐自内城入宫城。
太阳落山,天色渐暗之时,终于到得上庸宫城专为国君会客之珊瑚宫中。
此时珊瑚宫内,得知陈使及一位陈国超阶武士将至,庸国新君已命人在宫内备好酒宴。
一路上,海西大夫忧心忡忡,昭穿面色凝重。
他们知道,今日他们面对的是婴子。
婴子是谁?其人乃是四十年前年轻时就以智略和辩才闻名天下列国者,后担任蔡国国相。
他接手的蔡国,正逢着与随国一战惨败,损失兵车数千乘,城邑数十座,整个蔡国东北方小半土地人口都为随国所有,国势已然衰颓,再不复霸主国之实。
然而仅仅八年,他就将蔡国衰颓之势扭转了过来,再会兵车六千乘,与随国于津地来了一场津之战,得胜后势如破竹,连破随国三十二城方止,打的随国割地求饶。
蔡国于随国失霸,又于此得霸。
其时,越国实力也是正盛,与荆国连战得胜得霸,威名遍及整个南方,为扩张领土,就行水陆两军北上进军淮上,淮上不能当,向蔡国求援,蔡国三军出动下军,携象、申两国之军,于淮上仇国会盟,合诸国之力在庸国南部大破越国,蔡国水军更在东海之上将越国水师覆灭。
是役之后,越国自此一蹶不振。
那时候,正是蔡国霸业几可比蔡恒之时。
可惜蔡国国君驾崩,新君自小与婴子不合,于是使婴子罢相回婴地。
次年,蔡国向天下第一霸主国陈国发起挑战,却为陈国中军将荀异大败,一战失却婴子十余年之功,以至于二十年前荆国灭邺攻击盟国申国时畏惧损失实力,竟不敢出兵救援。
此后才有陈国昭襄子援申国。击败荆国,将申国、淮上纳入陈盟之事。
“辩才无双,一人之力兴一万乘之国,失其则败一国。如今婴子已过花甲之年,其智略恐怕更是老而弥坚,越发厉害了吧。”两人都是如此想着,但觉压力如山之大。
一行数人中,却是以淮盈最为轻松。新身份的新奇,加之又有见名人婴子的期待,更有一种参与到足以干涉天下各国形势大事中的兴奋。
至于王越,倒还面色如常,一路上只是不时向昭穿和海西大夫打听婴子、公输斑、公孙易阳的信息。
他只看昭穿和海西大夫两人都还没见面,就被婴子的名头压成这样,见面之后,还不知怎样呢,便有十分才能,恐怕都不能发挥三分。
今日之事。成败恐怕只全看他了。
“宣陈使昭穿及随行武士进殿。”
宫内侍者高声传话,经几人传转,至于宫前。
一行人就随宫廷武士入得殿内。
“那就是婴子。”才入殿内,昭穿对王越小声的说了句。
王越顺着指点看过去,见殿内左上席几案后坐着一个身形矮且瘦,长着山羊胡的老者。
看老者形貌,仿似风烛残年,毫无威胁,但他一双眼却极为有神。
王越观人时,正好婴子看过来。于是两人微微一个对视。
婴子朝王越笑了笑,眼中却无任何敌意,只有一种老年人看到年轻英才的欣赏。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王越心中闪过这句话。
这婴子。年轻时就厉害万分,再有这么多年风雨,几经沉浮过后,就更是不好对付了。
婴子为何是欣赏的目光,因为他压根就没将他王越当成对手啊。
“不将我视为敌手才好啊。”王越心头冷笑。
“陈使昭穿、盖列,拜见国君。”
“几位都起来吧。”庸国国君庸瑞。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淡淡的说着,又抬了抬手,指着右方与婴子等三人相对的席位:“请坐。”
等到王越等人落座,他就直问道:“寡人听闻海西大夫说,两位有话与寡人说?”
海西大夫与昭穿正欲说话,王越将他二人拦住,率先起身回道:“今日我来,只为国君说一故事。”
“哦,故事?”国君笑道:“盖先生的故事,想必是与天下国势有关了,刚才婴相也与寡人说了个故事,倒想听听陈使又有何新奇故事,不知能否与婴相的故事相比。”
“先生请说。”
王越看了看婴子,对国君道:“从前有一处镇邑,整个镇邑只有一家裁缝铺,镇邑上所有人欲想穿一件能体面的成衣,都得到此家裁缝铺去订购缝制。”
“如此时日一久,裁缝铺中裁缝之成衣之品质就越来越差,但镇邑上之人却无可奈何,因为整个镇邑只此一家裁缝铺,裁缝铺的裁缝制的衣再差,也比自家制的来的好。”
“可是不久后,另外一位裁缝到达了此处镇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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