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一听就觉得糟了,石仙人过于自负,怕是要落入圈套,赶忙说,“石先生不可,别上了捷哥的当了。”
“怎么说?”
“他每日里刁钻古怪,正经学问没有,旁门左道一堆。他真想故意难人,只怕全北京都会输给他的。”
捷哥一旁捂着嘴巴奸笑。石仙耕反倒更有兴趣了。
许静瑜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我费这么大神给你请师傅,要是被你难跑了,你就自己看着办。”
静琳开口了,“八哥,不可以,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人家会笑话我们把孩子惯得上下规矩都不懂了。师傅也是考得的?”
夏夕点头,“四丫头说得是,捷哥,你要当名徒,只怕更要有个尊师重道的好名声吧?赶紧收了你双向选择的念头,我不许。”
捷哥只好说,“好吧好吧,不考了,我就跟师傅玩个游戏,师傅回答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把脑筋放灵活一点哦。要是师傅答不上来,八叔你可以帮着想,这样行了吧?”
石仙耕好笑,这小子笃定一定能考倒自己么?再聪明也才开蒙一年,拢共看过几本子书,能提出什么艰深的问题?今日得大展其才来折服他,不然这小子聪明跳脱,怕要不服管呢。
“知道了,放马过来吧。”
捷哥点点头,“好,师傅请听题,
第一道是数算题,今有军士不知其数,五五数之余二,七七数之余四,九九数之余六,问数最少几何??
连许静瑜都懵住了。数算题,颇难。
丫丫又惊又喜,低低地问,“哪里看来的?”
“《辑古算经》。”
石仙耕对掌柜说,“拿纸笔来。”
掌柜的赶紧跑下去拿了纸笔送上来,跑堂的送上酒菜来,石仙耕也顾不得吃,在纸上写写画画,捷哥瞄了一眼,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计算的过程显得很复杂,却是很有条理地在计算,而不是在推测。难道石仙耕真懂方程以外的某种计算方法?
很快,石仙耕放下了手中的笔:“最少312。对不对?”
捷哥点点头,“师傅果然厉害。”
许静瑜反倒抓起纸笔在桌角上验算,屏风里面,静琳也忍不住心算起来。夏夕笑眯眯地说,“捷哥,敬先生一杯酒,第一回合,师傅赢。”
丫丫连忙斟了一杯酒,捷哥双手递过去,“请师傅留神,我肯定会难倒你的。”
石仙耕笑了,“继续。”
屋里子,兵士车夫丫头婆子笑咪咪地吃喝,难得还有童子考师傅的乐子看,个个兴高采烈。
“第二题来了:有一个人带着一条狗、一只兔子、一篮白菜过独木桥,桥小难行,一次只能带一样东西,问,如何过桥可以保证所有物品不失?”
石仙耕想也不想,“先带兔子过去,空手返回,再带狗过桥,返回时带上兔子,让兔子远离狗。过桥之后放下兔子,提白菜过桥,过去之后空手返,再携兔子同行。往返七趟可保所有物品不失。”
屋子里的人开始鼓掌,静琳看着夏夕两眼闪闪发亮,跟着七房人出来玩真有意思。许静瑜也忍不住赞叹,“脑子好快,小弟佩服。”
捷哥也有点服气,这个题慢慢想都能想出来,难得的是石仙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师傅果然厉害。第三个也是送分题哦。孔子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人,问,这七十二贤人里头,有几个大人,几个小孩?”
石仙耕大笑,“这个问题我年少时常常拿来捉弄人,想不到你今日居然班门弄斧。《论语侍坐篇》有云: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冠者,成年男人,五六三十,童子六七四十二人,加起来正好七十二贤人。”
许静瑜和静琳忍不住鼓掌,夏夕掩口而笑。捷哥张口结舌,这他也能答上来,真别小看古人哦。
丫丫忍俊不禁,把捷哥拉到一边,两人一起嘀咕了半天,捷哥端着一副正经地样子回来了。
“师傅的学问果然是好,不过开始三道题都简单,考题都是开头容易后头难。现在我要出难题了,师傅留神哦。”
“尽管放马过来。”
“您既然无不通之典,那一定知道孔圣人的生日是哪一天了?”
“9月28。”
“那10月28是什么日子?
石仙耕愣住了,十月二十八是什么日子?不知道。
捷哥和丫丫得意了,在一边开始吃吃地笑,石仙耕想了半天,不得要领,看向许静瑜,许静瑜摇头。
“这个答不上来。输一个。”
“唉师傅,脑子放活一点嘛,做学问最怕脑子僵化不懂变通的人了。丫丫你来说。”
“9月28孔子生日,10月28,孔子正好满月嘛。”
把石仙耕和许静瑜鼻子差点气歪了。这也叫变通?
捷哥一脸得意地看着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还真的无话可说。这道题逻辑上半点问题都没有。
静琳笑得浑身发抖,觉得很多年都难得这么高兴过。夏夕对她做了个鬼脸,低低地说,“多着呢。这俩没正形现在才开始。”
“后面的题都是考察脑子灵活性的,师傅要留神了。什么人生病了从来不看医生?”
答不出。
“那怎样才能用黑笔写出白字?”
还答不出。
捷哥忧郁地摇摇头,“下一道,就让丫丫来出一个吧。”
丫丫童音琅琅,不假思索地说:“有个大善人,特别急公好义。有天在路上,遇到个瘸子要搭他的马车,大善人就让他上了车,可是两人只交谈了一句,大善人就把瘸子撵下去了。为什么?”
石仙耕不知道,完全不得要领。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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