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留下了贸易公司的一些雇工,这里商路通达,各国的商馆都有。只要肯花钱,穆斯林、印度教、欧洲、中国和日本的货物都能买到,经过数次转手仍旧大大的有利可图。
暂时商馆还没有什么利润,回到国内的太平洋航线还未探索开通,几处重要的中转站要么在西班牙手中,要么还没发现。
从北大年再往西大约千里,就是传说中的曾母暗沙了,这里已经完全可以嗅到足够的中国的气息。
既然马六甲还在葡萄牙人手中,加上非洲天涯海角的航路太远,陈健的计划也就在舰队的内部高层取得了一致的认可。
以此作为太平洋航线的末端,以及收集到的信息也让舰队中的人知晓了日本是这片区域最大的产银国,明朝就在北边富庶安宁,所以这里的贸易重点也就是主要面对中日这两个国家就可以。
这里具体需要购买什么货物,只能等到阿瑜陀耶那边的事安顿下来,建立了商馆之后再进行商讨。
共和国本土与西班牙殖民地、欧洲和非洲海岸的大三角贸易,是一个单独的区域。
放弃了香料作为诱使英荷两国在这里狗咬狗的骨头,这里的商馆也就意味着和欧洲没有任何的联系。
贸易至少需要有两处交易点才有意义,所以此时的北大年商馆还没有意义,只能暂时售卖货物收集信息。
陈健只是告诉商馆留下的人,不要着急,也不要触犯这里的法律不要和当地人发生冲突。但是如果都是外来者,那就不用那么客气,枪也留下了几条,一旦有事不要怂。
出门在外,漂流个半个地球,这些人的野性也在死亡和风暴中磨砺了出来,一一答允。
临行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和这里的明朝商人多多接触。能跑到这里做生意的,基本身上都不干净,走私违法之事稀松平常,而且肯定能和明朝的一些官员和外出监税的宦官拉上关系。
留下了一个脑子灵活的,陈健告诉他:“尽可能和那些明朝的商人多接触,适当透漏一下想要贸易的愿望。要钱、要货,还是要别的,这都可以谈。贿赂的钱,不成问题,问题就是找准贿赂的人。要把咱们的意思透出去。等我回来做决定。”
那人记在心里,犹豫一阵终于问道:“陈先生,我也听说葡萄牙人在中国有可以贸易的地方,叫澳门。我们和荷兰不同,并没有对葡萄牙人开战,可不可以从他们那里打开突破口?”
陈健摇摇头,失笑道:“怎么可能?同属于一个君主的西班牙都没机会,更何况我们?”
那人想说的显然不是这个,见陈健否决,连忙道:“那我们和荷兰人一道,以武力攻破澳门呢?如今我们有千人精锐,又有战舰、炸药、大炮。荷兰人熟悉地形,若与他们联合,攻而破之,也不是不可能。”
这显然并不是一个人的想法,这样一说,几个军官和贸易公司的随船人员也纷纷附和。
陈健指了指脑袋道:“各位,用用脑袋。那里可是明国的地方,不是葡萄牙的。军舰开过去,士兵攻下来,打的可不只是葡萄牙人啊。一个这么大的帝国,有自己的骄傲,若是傲慢他们会记恨咱们,即便咱们打击的是葡萄牙人。再说,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以后就要和荷兰人结盟了吧?”
几个人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这也是个可行的办法。也是为了利益嘛。”
“趁早别这样想,荷兰人不做生意,可能国破家亡。不说这个明帝国,就算是咱们,真要是闭了国门不与其余人贸易,难不成能饿死?既然饿不死,真要是有人带着枪炮到了家门,就算是原本想贸易,碍于情面也不可能了。”
想了一下,又道:“再说了,荷兰人在南边折腾香料,难不成还真要让他们把手伸到这边?记住一点,香料的事,随他们折腾;大家西班牙,贷款卖枪都可以。但如果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也别客气。什么是他们不能伸的地方?”
陈健伸手朝北一指,道:“咱们故土之南的群岛、西班牙的总督区,那是不准他们伸手的地方。从这里往北,也是不准他们伸手的地方。往南,咱们的实力暂时斗不过荷兰人。可往北,咱们他们也没资格说势均力敌这四个字。你们脑袋清醒点,就算盟友还有纷争呢,更何况只是口头上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协定。”
说完,又想起来件事,回身道:“对了,有明国的商人和你们谈谈贿赂的事,问清楚,广东那边的就别费心思了,最好是福建的官员。广东那边肯定有葡萄牙人从中作梗。问的清楚点,那些官员或是宦官到底喜欢什么,行贿也要投其所好,再一个也问清楚胃口有多大。若是开口就是几千两,咱们却送的少了,那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