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老爷去用膳吧。我近日胃口不佳,就不去了。”凤雁痕的声音和身形都消逝在风里,留给南傲天一阵诡秘的懵懂。
“等等阿痕,皇上废掉我一个女儿,却又扶起我另一个女儿,你说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家主母在远远的地方顿住。由于距离太远,南傲天没看到她脸上起了许多变化。
“相爷何不投石问路。”雁痕远远地答了一句,提步前去。
“你等等,你最近是怎么了。即便是因为云儿的事情,也不必给我摆这么久的脸色。”
凤雁痕突然停住脚步,淡声道:“相爷,阿痕手上已经沾了太多血了。”
她缓步消失在南傲天的视线里,没再多说一句话。
南傲天站在那里,有些不大舒服。这个女人,以前不是很乐于为他出谋划策的吗。她往日将他当天来供,近日却尤其的疏淡冷落。南傲天有种从天上落到地上的感觉。
晚饭后,南傲天果真信守诺言让南月见到了阿星,小家伙儿的眼神依旧阴郁,气色却比几天前好上太多。由于传铃亲自照料,他吃饭时要开心一些。
“月儿,地图拿到了吗?”
父女二人挑了一处下人们不常经过的地方,散一散步。
“没有。”她也不解释,只是如实回答。
“你如果实在觉得为难,爹就把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那便不做。”南傲天不知为什么忽然改变了态度。
“你知道我现在在宫里的地位,别说在完颜旻眼皮子底下盗取地图,就是说一句话,也要看各宫主子的脸色。父亲不会不知道,我现在是个手无寸履的奴婢吧。”南月淡淡地说,希望南傲天能看清楚她现在所处的局势,别在交给她一些“重任”。
“这御前奴婢和其他奴婢,终究是不太一样。”南傲天意味悠长,瞥了南月一眸。
“父亲既然知道皇上在处处防备我,就更加不必交给我这么重要的任务。”
“哼,皇上到底是在防备谁,你我现在都还不能够清楚。那小子的心思,可不如先帝那般光明磊落。虽然完颜孤辰这辈子也没行多少君子之事。”
“什么意思。”
“没什么。月儿若不想回宫去,大可以在府里多歇息几天,我知道你见到皇上和你长姐,心里会不太好受。”
南月很疑惑地抬起头来,像是调笑一般问道:“父亲这般了解,可也曾有过心里不好受的时候。”
南傲天看她龇牙弯眉,一脸天真无邪,竟然真的有种为人父的错觉。风吹着,丞相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为父这一生,心里都不好受。”
这一声没有很多情感起伏的叹息,并不伤春悲秋,也无后悔感慨,就像在说“为父年轻的时候也曾大碗喝酒。”一样平静自然。南月眼中却绽放出一抹惊奇的光芒,她仿佛透过这声叹息,从南傲天身上看到一个不同于他的崭新的人来。
每一个人身上都存在许许多多个过去的他,他们平行居住在同一具身体里,构成一个人的全部历史。对于旁观者而言,这个历史的他可能比现在的他更觉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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