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还以为他多么品质高洁呢,方才不食嗟来之食呢,原来竟是看着府中富贵,想入府混饭吃?
王府岂是好进的,他这来路不明的人,还想借着王妃的同情心进府不成?
看他们的车驾护卫也能猜到非富即贵,而且车驾的标识怎么也是官宦人家,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绿儿警惕地看着他,那男子却是目光平静:“韩问既得恩惠,自当涌泉以报,请这位姑娘回报夫人,韩问入府也不取分文钱物,只为报恩。”
绿儿看他这样子,犹豫了片刻,这男人看着十分奇怪,来历不明的人,怎能随意用?
遂道:“韩哥儿你还是速速离去吧,我们府上不缺人。夫人她也不需要别人报答。”
“请姑娘回禀。”这人的声音带些南方的方音,偏偏那种平静的态度,让人一时间却反驳不得。
绿儿第一次感觉在面对一个陌生人面前有种压抑感,虽有些气恼他的不识抬举和纠缠,想了下,僵着脸道:“你且等着。”
绿儿几步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说道:“王妃,那人说既得恩惠,要无偿入府报答王妃恩德,不取分文。”
慕容薇柳眉微挑,黑眸闪了闪,哼了一声,有些不快:“我这不是养老院,给他的银子让他养伤找份差事足够了,难道还非得入府为奴不成?看他倒像个有气度的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人。”
这人有些得寸进尺了。
她不过是路见不平,还倒被他缠上了!
自己又不欠他的,他想个找个混饭吃的工作,她还没兴趣提供了呢!
“让他走吧,不必理他。”
慕容薇懒得管了。
绿儿应了一声,回头道韩问面前,道:“韩公子你还是走吧,我这还有些碎银子,你且拿去看看病。好好地找份差事做不是很好?何必进府当个下人,好男儿志在四方,公子大可以好好打拼一场。”
韩问并没有伸手去接,淡淡道:“韩某并非想图求什么,我也有一身本领,不是想卖身为奴,不过是感激这位夫人相助,今日若非夫人,韩问已经死了。”
绿儿看他执迷不改,也有些气恼,把碎银子扔给他:“随你了,反正咱们府不招人。”
她就当打赏乞丐了。
这人真是个怪人。
韩问沉默片刻,见马车加快了速度继续朝前而去,半晌,他低头捡起碎银子,眼神中闪过一抹怀念,却没有转身离去,仍旧继续坚定地尾随着。
香桃朝外看去,咂舌道:“那厮怎么还跟着呀,他是不是……”她指指脑袋:“这里有问题呀?”
慕容薇哼了一声,冷冷道:“随他怎么跟,一会别让他进庄子。”
“是,奴婢晓得了。”
慕容薇的好心情被破坏了,香桃眼瞅着后面那人仍旧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身上都挂了彩,却不知为了什么坚定的目的,一定要尾随而来。
这又是何苦呢?
乡村的沙土路倒是不泥泞,已经日上三竿了,晒人得紧,可是那个人似乎不在意酷暑的炎热,固执而缓慢地朝前走着。
香桃有些被震动了,她很是迷惑,如果是常人早就掉头离开了。
可是他又为的是什么呢?
真让人猜不透。
慕容薇出门时吩咐了不让人知道是王妃车驾,免得到了哪儿玩得都不尽性。
这时不远依旧能看到在小山包前面的肖家庄,远处能看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座大宅子矗立在山脚下,青瓦白墙,很有种江南水乡的味道。
这宅子是慕容家为了度假所建的,倒也颇为雅趣,慕容薇叫人收拾了,现在正好进入游玩了。
才到了村口,村头周方和自家的婆娘过来迎接,慕容薇没停车,只吩咐了一句,让他们不要管后面那个韩问。
车子一路行到山脚下的大宅子前才停下。
慕容薇下了车,见这宅子还起了个名儿,叫青城别院。
周方和妻子一道引了慕容薇进去,周方家的笑道:“王妃您看着院子如何?平日这里也有人打扫,只是许久没人来了,东边的院子最为清凉,靠着荷塘,王妃是否搬到那里?”
慕容薇左右看了看,此地是依山而建的,东院之中假山嶙峋,其中大多是用山上的真石所造,院子不大,窗明几净,倒算野趣盎然。
只是屋子不算多,加上她带来的人,住这儿就不够了。
“房子太少。”
“这西边的后罩房也能住人的,王妃的侍卫将会安排在前院,后院的丫鬟婆子也能安排下。”
周方家的倒是十分能干。
慕容薇看了看四周,西园相比之下却没有那般美丽了,显得较为质朴,屋宇重重,地方是大了,只是显得太过拥挤。
慕容薇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遂让人准备一番,入住东院。
慕容薇不知道的是,她进了庄子后,那名唤韩问之人仍旧慢慢跟了过来。
到了庄前,他便被村中的民壮给拦住了。
那黑胖的小子拦住他道:“这位哥儿,你还是走吧,村头让俺拦着你。”
韩问沉默片刻,便问道:“这儿哪有大夫?”
黑小子见他不要进庄了,便指指远处一个宅子:“瞧见没有,红瓦房的那个就是远近闻名的沈大夫家。”
“多谢。”
黑胖小子看他走了,探头探脑地看着。
“可怜哟,怎么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嘞!爹妈都不认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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