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为,形同拥兵造反,朝廷又岂能说赦免就赦免?!”
彭簪古闻言说道:“敢问这位大人是何方神圣?可能代表朝廷?”
鹿善继看了一眼彭簪古和张正朝,说道:“这位是当今圣上特派的钦使,东厂督公方正化方公公。”
鹿善继话一说完,彭簪古、张正朝皆是大吃一惊,彭簪古更是抱拳躬身慌张说道:“卑职不知督公就在当面,请督公恕罪!”
见方正化不语,彭簪古又说道:“之前督师大人遣人传话,由我等交出兵变主犯及罪大恶极之人。我等已经议定,若朝廷下旨赦免我等,我等愿放还兵备副使郭大人,并交出二十个兵变主谋及罪魁祸首,由朝廷法办。”
听彭簪古说完,鹿善继说道:“彭簪古啊彭簪古,看来尔等还是执迷不悟!事到如今,尔等以为区区二十个乱兵,就能恕得了尔等的罪孽吗?”
这时,张正朝说道:“不知在督师大人的心中,我等交出多少个乱兵顶罪,朝廷才能赦免我等。请督师大人明示!”
鹿善继与方正化对视一眼,说道:“十人之中抽出一人杀之,此所谓十一抽杀,唯有如此方能恕罪。”
彭簪古、张正朝一听之下,面面相觑,皆是大惊失色,他们当然听明白了这个意思。
十一抽杀的话,两个营总共三千六百余人,就要交出来三百六十余个。
片刻之后,彭簪古回过神来,突然问道:“十一抽杀,不知包不包括我等将校官佐?”
张正朝听了这话,也是赶紧抬头,盯着鹿善继。
鹿善继早知这两个人会有此一问,因此当即说道:“至于包不包括你们,自然是由你们自己回营议论决定。”
说完这话,鹿善继又说道:“给尔等十二个时辰,明日午时,汝二人须亲缚抽取之人,押送北门城下问斩。若过了时刻,本部院将亲率大军平乱,到时候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勿谓言之不预也。”
说完这话,鹿善继冲方正化一点头,两人随即下楼,不大一会功夫就带着杨国柱、祖大弼所部,骑马远去,只留下彭簪古与张正朝在钟鼓楼上愣愣发呆。
鹿善继、方正化等人回到宁远北门城楼之上的时候,得知驻守塔山的祖宽所部步骑两千,已经赶至宁远城外驻扎。
没过多久,吴襄来报,驻守觉华岛守将副总兵金冠也带觉华岛步卒三千人来援,如今已经到了东门外,请求入城驻扎。
听得祖宽率所部来援,鹿善继已是心中高兴,再听闻觉华岛守将金冠也已经到了东门,心中更是大定,当即命令祖大弼遣人,去往东门传令。
一是将东门防务移交给金冠,二是请金冠、祖宽二人都来北门城楼议事。
没过多久,祖宽、金冠二人相继来到北门,拜见了鹿善继和东厂的督公方正化,这两人得知皇帝跟前的大太监莅临宁远,自然也是兴奋,知道立功的时候到了。
鹿善继向手下的将领们讲了讲钟鼓楼上与彭簪古、张正朝见面的情况,然后又安排了各个将领的任务,最后询问在座的各位将领有什么意见。
这时,祖宽说道:“如今宁远城中我方兵力近万,而乱兵不过两营,所部不过四千,只要督师大人一声令下,平灭乱兵易如反掌,何须再给他们招抚的机会?!”
金冠也说道:“督师大人,祖游击所言有理。若大人不放心,到了今晚,想必中左所、中后所援兵必至,届时宁远城大军云集,区区四千乱兵,自可一鼓荡平。再说此等乱兵叛卒,毫无忠义之心,招抚了他们又将如何安置?”
鹿善继与方正化对视一眼,说道:“汝二人说的都有道理,但若是可以不动一兵一卒而灭此乱军,本部院又何乐而不为呢?汝二人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