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有道理。
崇祯皇帝在紫禁城的后宫之中安享齐人之福的日子,仅仅过去了几天,就不得不再次从温柔乡中抽身出来,重新开始新的一年的奋斗。
在崇祯三年正旦大朝会的间隙时间,崇祯皇帝趁着更衣休憩的机会,接见了来自朝鲜的使节和安南北朝莫氏的使节,期间做出的几个决定,特别是关于扶持安南莫氏的几个决定,很快就遭到了一些得到消息的六科给事中的质疑和批评。
留值六科廊的礼科给事中邱瑜上书说:“自来天子召见外藩朝贡使臣,祖宗定有一应法度。
“先是礼官伴驾左右,天子始得于宫中接受属国朝贺,其后朝廷有内阁大学士之设,则必有辅政阁臣在场方得召见外藩。
“礼者,天地之序也,人道之极也。法者,天下之程式也,万事之仪表也!今陛下恣意妄为,坏此法度,何以为后来者戒也!?臣请陛下反躬自省,谨守法度,以为天下臣民之范也!”
还好,类似这样的批评,更多的是质疑程序上的问题,而没有对广西巡抚衙门和总兵府移驻南宁的问题,以及另设海南巡抚的问题,提出反对意见,因此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不过,这样的折子能够在大朝会结束的第三天一早,就送进了司礼监,送进了乾清宫里的御书房,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内阁首辅李国镨和阁臣兼礼部尚书徐光启等大臣,对于崇祯皇帝趁着这些他们不在而安排召见外藩使节,并且瞒着他们做出了一系列事关重大的决定,委婉地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崇祯皇帝当然也很敏锐地看出了这种不满。
因此,理藩院再安排第二拨外藩使节入宫觐见的时候,崇祯皇帝就让人传旨,请来了内阁首辅李国镨和阁臣兼礼部尚书徐光启,以及军机大臣英国公张惟贤。
崇祯三年正月初六,宫内宫外,一片喜气洋洋。
崇祯皇帝也是面带喜色地,在乾清宫自己的御书房中,迎来了这几位朝廷的重臣,与这几个重臣一起接见了来自属国琉球、蒙古归附各部,以及来自荷兰东方殖民地巴达维亚总督府、葡萄牙东方殖民地满喇甲总督府的使节们。
理藩院院使恭顺侯吴惟英、副使姜曰广照例陪伴接见,而这些使节们也按照老规矩,一个一个地进入乾清宫中接受召见。
排在第一个的属国琉球的使节。
大明朝的官员们,不管是礼部的,还是理藩院的,就是这样的臭脾气。
他们安排皇帝接见使节的时候,根本不管你这个国家的大小或者强弱,而是一切都取决于你在大明的宗藩体系之中所处的位置。
显然,在这些官员的眼中,朝鲜、安南和琉球这样的属国虽小,他们在大明的宗藩体系之中的地位却高,因此就排在了前面。
至于蒙古各部,当然比这些国家要强大,但是这些蒙古部落在数年之前还都是大明朝的敌国外患之所在,自然被排在了后面。
至于荷兰人,葡萄牙人,他们当然比排在前面的这些属国藩部都要强大得多,可是它们却都是远离大明疆域的泰西蛮夷。
他们再强大,到了大明朝的京师,也得按照大明朝过去的规矩来。
正因为如此,虽然来自荷属巴达维亚的荷兰人毕德诺,以及来自葡萄牙满喇甲总督府的佩雷斯,一再向姜曰广等人提出抗议,要求尽快见到崇祯皇帝的面儿,但是却丝毫也改变不了礼部和理藩院官员们的安排。
崇祯三年正月初六上午辰时,根据理藩院的安排,来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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