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江琳琅换回了女子的衣裳,暗自有些后悔不该听了金环的挑唆,换了小厮的衣裳躲在连成珏的随从里进连宅,又避开旁人的耳目躲起来,如今被发现了真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客房,晾了起来,“金环,你
要害死我了。”
金环道,“姑娘,奴婢这是在帮您啊。”
“你这怎么能说是帮我?”
“您想想看啊,九爷是庶兄,十爷素来对他不喜,也不曾拿他当过长兄看,太太又只有一句口信罢了,岂能采信?您难道还要在客栈等下去吗?不如这般混了进来,与十爷自有一番的道理。”
“有何道理……”
金环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您是堂堂七品命官之女,我不信十爷不怕。”
江琳琅张大了嘴瞧着她,她这个时候才是十分的后悔,听了金环的挑唆做下许多的糊涂事,她要得又哪里是怕呢?可现下她已势成骑虎,若不听金环的怕也真的只有剪了头发做姑子一途了……
“禀老爷太太,九爷和他的随从来咱们家之前已经退了在客栈包的房子,如今不知所踪。”龙睛的话让连成璧与许樱对视苦笑了一下。连成珏在外人面前自是对连成璧言听计从,还有几分惧意,如今他既知佯装出来的憨厚骗不了连成璧也骗不了许樱,京里又没有连家别的长辈,自然不怕原型毕露,连金蝉脱壳之计都能想出来,最妙的是
因他素日为人极好,有忠厚的名声,连成璧就算一状告到山东连家,怕是他轻轻辩解之句,就能脱身,更不用说山东连家距此千里之遥,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远水,可江琳琅却是近火。
“我去赶她走。”
“谁都能赶她,你不能。”许樱摇了摇头,“到时她撕了衣裳喊你非礼她,你当如何辩驳?”
“我又不会一个人去……”
“那她若是寻短见呢?”许樱又问,“若是连成珏想毁了你,只需要让江琳琅在这宅子里自尽,他到处宣扬你拐带朝廷命官之女私奔,结果始乱终弃,害得她自寻了短见,你待如何?”
连成璧瞪着许樱,就算是智计百出,听见许樱这般说,也没了解法,“那你又待如何?难不成留下她?”
“你若是留下她,那怕一个时辰,被旁人知道了,你拐带朝廷命官之女的罪名就算是做实了,江县令丢了女儿,岂有不查问的道理,怕是远山县的捕快已经到了京城了。”
“留也不行,送走也不成……”连成璧脑子转了一转,瞧了眼许樱,见她竟不是十分着急,“你又有什么法子?”许樱瞧了瞧他,她自然是有法子的,她上一世之所以能对付连成珏,就是因为她在连成珏身边多年,早学会了他的狠毒,此事要解,无非是要看做事够不够狠罢了,“老爷,九哥走时,真的有落下两个清俊
的小厮吗?”
连成璧本是极聪明的人,经她的一句话立时醒转过来,“是啊,他素来轻车简从,来时是一人带着一个随从紫薯,走时也是带着一个随从紫薯。”江琳琅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只觉得四周都黑洞洞的,看不出一丝的光亮,在自己旁边还躺着一个人,她半眯了眼瞧见是金环,可要再动却没了力气,不知从哪里传来车马的声音,一队人马匆匆与自己所
在的马车擦肩而过,她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许樱镇定地在鸳鸯戏水枕套上绣了一针,替她端茶的麦穗抖若筛糠一般,端在手里的茶杯叮当做响,许樱瞧了她一眼,“姚荣家的,你是已然成了婚的人,比这帮丫头经过得事多,你去看看外面五城兵马司的衙役和远山县的捕快,可否找到了江姑娘?”连成珏的手段玩得果然高妙,他们前脚刚把江琳琅藏在运菜车里出了连府,后脚五城兵马司的人和远山县的衙役就到了,他们夫妻见机不够快或是稍有犹豫,
怕就要被他栽赃成功了。这里是京里,比不得远山县山高皇帝远,稍有动静明日早朝御史怕就是要上奏折弹赅了,拐带朝廷命官之女,何等重的罪名,连成璧又何止革去功名丢官罢职那么简单,白存义一案无非是要显得他厚道,
江琳琅案则是背后真正的杀招。
连成珏此计不可谓不毒!
她心里面后怕至极,可绣花的手纹丝不乱,镇定如常,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一丝的不稳,麦穗心里怕得紧,可瞧着许樱的样子,心里又不得不佩服自家的姑娘有大将之风。
姚荣家的自外面进来,“姑娘,衙役们已经把府里翻遍了,连井里都下去人看了,连江姑娘的影子都没瞧见,正在怨怪远山县的捕快大惊小怪,害得他们搜了探花郎的府坻呢。”
“你去传我的话,说义妹被恶人拐带诳骗了,我们这些人也是着急的,连家悬赏一千两银子,找远山县令之女江琳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