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娘上过了坟,觉得这心里轻松多了。祭品是花银子买的,当然舍不得搁在坟头上让野狗给叼了去,拿回家里,正好可以改善改善自个儿的伙食。
选了一个大的苹果,放在火上烧了,小厨房里顿时弥漫起清香诱人的水果香味儿。趁热吃了,这浑身也就跟着暖起来。身上暖了,也就犯了困,打着哈欠回到卧房,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药酒。
李楠娘刚把药酒打开,就想起昨夜的梦来,在心里也就泛起了嘀咕。这以前不喝药酒的时候,还不做噩梦。怎么喝了药酒,反而做梦了。难不成,是这药酒有问题?
想到这里,药酒也不喝了,直接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就睡起来。
双眼刚刚合上,就入了梦,李楠娘心知不妙,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梦里,还是自家的院子,她跪在台阶上,跟前还搁着几枚眼熟的苹果。
死鬼婆婆坐在上头,正用拐杖戳着她的头:“好你个大奎媳妇,这苹果说是买回来孝敬我们娘俩儿的,怎么一转眼就到了你的肚子里?”
“娘!你误会了!”李楠娘被那拐杖戳的头疼,偏偏还知道对方是鬼,不敢去捂:“不是媳妇贪吃,实在是舍不得将这些好果子搁在那荒郊野外的地方?娘,您老人家是知道的,咱们家这条件,虽说比那街头的乞儿强些,却也容不得咱们去过这种浪费的日子,这些还都是您老人家教导媳妇的。这果子,您放心,媳妇一会儿就给您老人家供上。媳妇求求您,看在过去多年,媳妇也算是一心一意为咱们李家的份上,就别再难为媳妇了!”
“大奎啊,你瞧瞧你这媳妇张嘴闭嘴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怎么给娘吃的东西,就是搁在荒郊野外了,还有给娘供上?她……她这不是咒娘我去死吗?还有,娘刚刚才说了那么一句话,她做媳妇的居然噼里啪啦的说了那么一长串,这是想要造反,想要骑在娘的脖子上啊!”
老太太说着,竟然淌下两行泪来,那拐杖在地面上戳的哒哒响。
李奎黑了脸,慢吞吞的走到李楠娘跟前,用脚就将她给踹到了地上。
“跪着!跪着!莫说我们李家,就是这盛唐放眼望去,也没有你这种当媳妇的。”老太太说着,用拐杖指了指李楠娘:“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大奎,你看着你这媳妇,跪不到天黑,不许她起来。晚上不许她吃饭,睡觉不许上床。我瞧着那院子里的柴还多着,晚上就让她劈柴吧。又懒又馋,还睡什么觉?”
李楠娘委屈的趴在地上,她很想跳起来跟这个死鬼婆婆对着骂,可偏偏死鬼丈夫的那一脚踹的她肋骨都跟着疼起来。莫说是骂人,就是想要说话,都疼的发不出声音来。
屋漏偏逢连阴雨,刚刚还晴朗的天,这会儿居然说下雨就下起雨来。寒冬腊月的,这冷雨浇在身上,就跟冰刀子似的。李楠娘冻得哆哆嗦嗦,好几次都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抬眼望去,死鬼丈夫目光阴冷的站在廊檐地下,看得她一阵心寒。
瞧着死鬼丈夫那目光,看着地上不断落下的雨,李楠娘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只不过当时站在廊檐下的那个是自己,而跪在院子里的是红花。
那时,红花是犯了什么错呢?
对,她悄悄的吃了一个剩馒头。
自从知道红花与儿子在一处,她这心里就不痛快,凭什么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要心甘情愿的对另外一个女人好。倘若这红花家里有钱有势倒也罢了,可跟自己家一样,穷得不算叮当响吧,也差不多。
可他们李家也穷,穷了就不好说亲,眼瞅着儿子已经到了该要成亲的年纪,除了红花,也没旁的姑娘愿意进门,她这才不甘不愿,勉为其难的同意。要说,这红花也是个好媳妇,自从进门之后,是一句违逆她的话都没有,让她往西,绝不往东,让她做饭,绝不去洗衣。这听话孝顺自然是没有说的,家里家外的事情也都打点的细致,让她着实享了一阵子的清福。
可人呐,就是不知足,虽然红花这个媳妇做事样样都让她没得挑,可越是做的好,她这心里的气儿就越是不顺。动辄就想骂上两句,打上几下。
那天红花回来的晚,她故意将饭菜都给倒了,愣是不让她吃饭。红花红着眼圈儿,没有说话,转身就要回屋。她气了,就罚她把院子里的柴都给劈了。
红花倒也听话,虽然心里可能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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