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推诿吗?谁不会。
末了,无非是依循惯例,将两边都训斥了几句,便遣回各自宫中了。
便在各自分道扬镳之际,一个丫头莽莽撞撞,端在手里的茶盏溅湿了龚璃的衣袖,竟险些将她撞倒在地。
紫娥秋萤险险将她扶住。
龚璃怀里的锦囊不期然地掉了出来,滚到了皇后脚边。
众人脸色一变,龚璃心口一紧,正要弯身去捡,皇后身边的大丫头已率先替她拾起。
“宸妃娘娘。”
佩环恭恭敬敬将锦囊对她双手奉上。
龚璃接过,心口惶惶,未曾见得皇后凝向那个锦囊时猛地一怔的眸光。
“你厉害了啊,都能以一敌十了。”
灵凤宫里,龚璃坐在屋子里,对着跪在面前的秋萤一顿数落。
“没有十,只有四个。”
小丫头原本埋着脑袋,此番闻言,抬头辩驳,扯痛了嘴角的细碎伤口,疼得嘶叫一声。
“什么时候了,你还跟主子犟嘴!”
紫娥拿着冰袋和伤药进来,边低声斥她,边将东西放在小桌上。
眼见小丫头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龚璃想起她方才与人撕扯时候的小母老虎样儿,不禁又有些好笑:“本宫何时叫你跪了?还不赶紧起来。”
她瞪她一眼,又转向身侧的紫娥:“丫头,快给她看看,该上药的上药,该冰敷的冰敷,否则日后面上若是落了痕迹,嫁不出去还不得赖本宫一辈子。”
话方脱口,地上的秋萤陡地仰起头,抱住她的腿死活不肯撒手:“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主子,您别赶我走。”
说话间泪珠儿扑簌簌地就滚落下来了,梨花带雨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死活不肯认错的硬气。
龚璃轻叹一口气,弯身将她扶起,伸手拨开她凝在额前的发,拿起桌上的冰袋轻轻敷在她红肿的右脸的嘴角,半晌方道:“不过一口气罢了,你争它做什么?”
秋萤脸色一变,顾不得脸上的疼,只是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主子,咱们又没做错,之前说要两个宫一道操办小皇子的满月宴是自古的规矩,后来指责咱们处处不是的也是皇后宫里的人,皇后娘娘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要她去皇上那儿闹去啊,私底下来这一出,算什么……”
“住嘴!”龚璃一把松了替她冷敷的手,一把将冰袋扔在桌上,冷眉瞪向她,胸口微微起伏着。
秋萤被她吓得不轻,眼底悬着泪珠儿,却全然不敢落下。
“紫娥,好好看着她。”龚璃说罢陡地起身,转身便出了房门。
“……主子!”
秋萤下意识要追上去,房门却在此时猛地合上,身后,紫娥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你还嫌闹的不够还是怎地?”
她拉回她,一把将她按坐在凳子上,一边替她上药,眼见她面里裹了不甘,不禁低叹道:“你没看主子这几日心事重重的吗?还去闹她?”
“心事?”秋萤陡地抬起了头。
紫娥迎上她的目光,心思有些飘远:“我方才去寻主子的时候,她独身坐在荷塘那里,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一个锦囊,她见着我,匆匆忙忙便将那锦囊掩进了袖口。”
秋萤紧紧盯着她的眸子,见她面色隐见惶意,心口一瞬缩紧,音色藏了几分不稳:“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