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帝闹别扭的第五日,宫外传来暗卫消息,只道终于寻出叶弧烈踪迹,几番交手后那叶弧烈原已如同强弩之末,谁曾想便在此时多出了十几个神秘人,将人硬生生劫走了。
龚璃这才有如大梦初醒般,陡地回过神来。
这些时日一直萦绕心头,久久解不开的谜,她想,她到底明了个大概。
那人从来都是算无遗漏的,却原来,此番竟连她也算了进去。
断章回到将军府时已近子夜,披着一身的寒气,步子迈得很大。
像这样临时被皇帝召进宫的次数不多,每每,她都是极有耐性的等着他归来。
今夜,主屋里的灯却灭了,唯有院子里的灯花尚还亮着,在这凛凛冬夜,竟无端添了几分荒凉。
他望着那紧闭的房门,百般滋味,只瞬间上了心头。
他想,她大致是猜到了,本来,她便是个聪慧的女子。
他喜欢她的聪慧,可是,在某些事上,他也希望她可以糊涂一些。
想要过得好一些,背负得轻一些,总归是糊涂一点的好。
难得糊涂。
思绪翻涌之间,他已经推门而入,院外的灯花透过窗扉照进来一些,他便一步步往床榻靠近。
已是寒冬,被子掀开之际,有风袭来,丝丝凉意入骨。
里侧的身子猛地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伸手替她捻被,手不小心触到她的脸颊,摸到一把黏腻。
心口一震,须臾之间,已陡地将她翻了身。
她任他抱着,感受着他周身的寒气,只缄默不语。
他心里竟无端地多了一抹慌张,未及深思,已俯身去寻她的眉眼,她的鼻,她的唇,舌尖咸咸的,又凉又咸。
他一一吞吃入腹,连同她心底的哭。
“为什么?”
许久之后,她问。
他将她揽在怀里,照旧是紧紧的,只不言语。
“是我糊涂了,不该问你。”她幽幽笑了:“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玩弄起权术来,竟也这般手到擒来。”
“青儿……”
“别唤我!”
她冷声呵斥,一瞬脱了他的怀。
心底情绪反反复复,巨浪一般打得她心灰意冷。
想起了什么,她陡地转身,“宸妃!”
她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喃喃低语:“竟连她也成了你们的棋子。”
叶卡青不明白的地方,正是龚璃百般细想也弄不明白的地方。
那日宴上,那人早知她推说身子不适是要去见叶卡青,二话不说便点了头,而在此前,他让人做了三个事。
其一,让六王爷假扮叶弧烈;其二,让断章假意不忍隐瞒叶卡青而将此事告知,并让她相信宴后皇帝会对叶弧烈动手;其三,便是宴前,他在灵凤宫中对她说的那句“尽尽地主之谊”。
其实还有一个事,那便是,她与宁姐姐走在御花园时候,无意间听见的那两个宫奴间的碎语。
现在想想,那哪里是无意,明明是他早已精心安排好的一出戏。
他早就算好了每个人的心思,算好了叶卡青会想方设法去见叶弧烈,算好了她会想方设法地帮助叶卡青。
而不该说的,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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