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看到柳熙之的眼神时, 心中莫名滑过一丝不安,那人速度极快, 很快就到了她的面前。
因在章河村见到过他, 所以阿胖和小六并没有察觉到危险,还一脸好奇地看着,悠哉悠哉地吃着糖葫芦和糖人。
就在柳熙之朝孟竹伸出手去的时候, 孟竹的手紧紧抱着小殊儿, 惊惶地退了一步,她如今有轻功在身,只这一步,便轻巧地躲开了柳熙之的动作, 只是她紧抱着小殊儿的指节还是紧张地泛了白。
柳熙之的目光落到她惊惶的眼眸中,不知为何, 心骤然一软,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轻叹道:“罢了。”
说完,柳熙之便再次施展轻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离开了。
沈令安堪堪赶到,就看到柳熙之想要抓住孟竹的那一幕,他的眸子狠狠一缩,心跳骤然加快, 有那么一瞬, 他后悔在今日对柳熙之下手。
若是孟竹再落到柳熙之的手上, 他不敢想象那后果。
孟竹愣愣地看着柳熙之远去的背影, 心中有些纳闷,他刚刚那个举动,分明是想抓她的,为什么后面却说“罢了”?
难道他从前便认识她?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身后有人冲了过来,她甫一回头,身子便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她便听到了小殊儿高兴的嗓音:“爹爹!”
“孟竹。”沈令安却没有理会小殊儿,而是低声唤道,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紧张和心有余悸。
孟竹听出来了,不过她还是动了动身子,脱离了他的怀抱,她抬头看着沈令安,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反而有些微尴尬,“沈公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沈令安的心一瞬间凉了下来。
就在这时,孟竹听到有人惊叫了一声,她一回头,才发现是刚刚太混乱,有两个人闪避不及被撞到一旁,受了伤。
孟竹忙将小殊儿递到沈令安的怀中,然后匆匆走了过去,率先帮一个额头出血的人止了血,正准备去帮另一个人,却见一个衣着素雅的清丽女子已经在处理了。
她看着那女子,微微有些发愣,为什么她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在这时,那女子抬起头,看到她的时候,眼睛蓦地睁大,直愣愣地看着她。
突然,那女子站了起来,激动地扑到孟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声音微颤地问道:“阿竹?是你吗?!你,你没死?!”
林青壑激动地眼眶泛红,有滚烫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是我眼花了?还是真的是你?”
孟竹的鼻子莫名一酸,竟不忍去问“你是谁”,有些迟疑地回答道:“我……”
“林姨!”就在这时,小殊儿欢快的嗓音响了起来。
只见小殊儿从沈令安怀里下来,跌跌撞撞地朝林青壑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高兴地道:“林姨,小殊儿找到娘亲了!”
林青壑低头看了眼欢天喜地的小殊儿,目光再次落到孟竹身上,眼中的泪已然忍不住滚落下来,她蓦地抱住孟竹,高兴地哽咽:“阿竹,真是你!真是你!”
“你别哭。”孟竹的鼻子越发酸了,说话竟也有了鼻音。
“阿竹,你没死真是太好了!雨凝要是知道了,只怕也要高兴地找不着北了!”林青壑抹掉眼泪,高兴地道。
“我虽然没死,可是,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孟竹想了想,还是如实道。
林青壑一愣,她放开孟竹,认真地看向她,迟疑地问道:“你不认得我了?”
“对不起。”孟竹有些愧疚地道。
“怎么会?”林青壑喃喃了一声,看向小殊儿,“那你也不记得小殊儿了?”
“娘亲记得小殊儿!”小殊儿一听,急了,连忙跳着脚道。
“是是是,娘亲当然记得小殊儿。”孟竹连忙弯下腰,摸了摸小殊儿的头发。
小殊儿这才消停。
孟竹直起身,看向林青壑,眼中闪过一丝歉意,道:“两年多前,我被白翁所救,可惜记忆却一片空白。”
“是脑中有瘀血?可是白翁医术高超,难道也治不了?”林青壑下意识地问道。
“一开始脑中是有瘀血,不过白翁已用药帮我驱散,只是我仍未能恢复记忆。”
“为何?”
“白翁说也许是我有心结,或者受到过什么刺激,所以潜意识里不愿想起来。”孟竹犹豫着道。
可她亦想不起自己受过什么刺激,故而也不知白翁说的是真是假,而且自从知道了小殊儿的存在,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选择忘记。
她没有发现,刚刚走过来的沈令安,听到这话之后,神色一僵,连手都微微颤了下。
她是不愿想起他,所以连带着把所有的前尘,都统统忘了吗?
林青壑听了,不由看向沈令安,见他面露痛苦之色,知他是为孟竹失忆一事痛苦,可她毕竟不知当日还有隐情,否则,只怕她现在冲过去撕了沈令安的心都有,更遑论同情他了。
“那我们便重新认识一下好了,我是林青壑,是一名大夫。”林青壑看向孟竹,露出一个微笑,道。
孟竹听了,也笑了,“青壑,我是十九,呃,不是,应该是孟竹。”
“原来你便是治了章河村疫病的十九?白翁的弟子?”林青壑恍然大悟,又惊又喜,难怪那张药方的字迹这么像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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