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圆润饱满的终点让他们奔头更足。
但这个时代,美景向来都只是血腥的点缀。
“师父,这……”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死尸。
“不要分神,加紧赶路!”
庞德督促着。
顷刻的迟疑,二人便被庞德落在后面十多米。
等再追上来时,三个人都停住了——官道被大群人堵得水泄不通,两旁堆着更多的尸体,还有几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妇女被捆在一堆,脸上全是泪痕。
而中间坐着的,正是木洛。
“你们三个,很眼熟嘛。”
张机一惊。
原来氐人并未放弃,而是选择守株待兔了。
“这帮人,果然不是头脑简单的黄巾贼之流。”
“你们两个先退后。”
庞德毫不在乎,把刀搭在肩膀上,单人独骑徐徐向前。
“是那家伙,昨晚我们死的那几个人,都是毙于他的刀下。”
带血的头巾裹在脑门侧边,更显得庞德煞气十足。
“慌什么?厉害又怎么样,他只有一个人。”
已经来到近前。
“把道路让开,饶你不死。”
虽说数量是悬殊,但庞德没觉得单个儿拉出来,有能让自己正眼一瞧的。
“唔哈哈哈哈!”
“小娃娃,昨天脑袋被我打痴了吧?”
“我脑袋上的伤是你弄的?”
庞德终于抬起头,瞪目立眉。
“怎么,还嫌不够……”
寒光一闪,只见胯下白马抖起缰绳一声嘶鸣后,马脖子上立即沾满了狂言未毕者的鲜血。
“……”
“还在看什么?给我上啊!”
“别看他横,其实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休要被他唬住!”
手下的也不是瞎子,那动作和速度可不是唬人的。
氐人们迟疑后,涌上来将庞德围住。
庞德立即回头向张机和尹天香使了个眼色。
“师父,我们赶紧找机会逃走。”
“哎,虽执着于冷漠,但毕竟是世间少有的刚猛战士啊……”
“快走——”
天边的红日已经变成刺眼的万丈光球。
“师父!紧跟在我后面!”
尹天香逮着氐人们夹击庞德时队伍间露出的空隙,猛地策马扬鞭。
“驾!”
扑扑扑!
数把梭镖脱手。
被捆住的女人们虽然被这暗器擦伤了皮,但同时绳子也被成功地弄断了,而看守者的喉咙则被钉上了一支镖。
这些妇女剩下的命运,就只能靠自己了,两个文弱的泥菩萨也只能勉强做到这些。
“你们几个,去追那两个人......女的尽量活捉!”
“是!”
-
“师父!快!”
多亏张机还有上山采药的经历,不然现在早就精疲力尽了。
当然,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作为一大动力。
这条路沟沟岔岔不少,大夫毕竟是大夫,平时很少训练马术。
“师父!”
尹天香只好调转马头,去救摔在地上的张机。
追兵自然轻松赶上来。
最前面的,挥刀直奔张机就砍,还没等张机抬头,这人提前从马上飞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张机跟前。
脑门穿了一支箭进去。
巾帼螓眉首,冷箭蛇戟功,一战笃金兰,天香续北宫。
来者正是大伤才愈,又添父仇的北宫凝。
收了弓箭,跃马从尹天香身边飞过。
二人瞬间相视含情一笑。
羁绊尽在不言。
随后便是这几个氐人的惨剧。
北宫凝身后的部队也奔了过来,于菱纱和于玲素下马护住师徒二人,周仓、裴元绍、王锤等人加入主子的战团。
氐人越聚越多,双方展开混战。
“看来庞德那边凶多吉少了。”
北宫凝见尹天香和张机已被保护住,于是下令撤退。
大家且战且走。
王锤殿后,大大降低氐军的追击力,大流星锤下,人仰马翻。
-
看官们也许还未注意,从认识到现在,尹天香和北宫凝二人,彼此还没正式说过一句话。
缘分和感觉,是不依赖时间和语言的。
“天香,你可知那锦帆贼寻觅不到你有多么担心?”
“我知道,但我不能让他知晓我的难处,劫数未定,我只能暂且避开他。”
“唉,须知死生契阔,与子相说。”
“生死未定,莫先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旭日冉冉下,两个女子,却美得那么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