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要说有些所谓的方外之人呐,自黄巾之乱就顶着赫赫威名,甚至被人弄进街头杂本中大书特书。如今却连一个偷袭战的随军勇气都没有。”
“所以说,乾坤名士形形色,须拭慧眼去辨清。”
马车里的尹天香,自然是在讽刺马车外的护送者之一,火龙道人。
“哼,姑娘,你不必讥讽于贫道,贫道还有大业在身,断然不会逞匹夫之勇地去涉险。”
张机眯了眯眼睛冲着尹天香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去撩拨这个性情古怪的道人。
这古灵精怪的徒弟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唉,大把岁数,却依然异想天开:闭塞西蜀,本来就是个龟缩之地,又只不过区区汉中一五斗米教,还尽被州牧刘焉挟制。您也算游遍四方,见多识广了,我呀,是真不知仙长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还想妄图逐鹿天朝大地。”
再聪明者,在对教与神明的盲目追崇时,也时常智昏。
于玲素在一边也是忍俊不禁,当然,她知道天香这也是出于对火龙祖不出手援助北宫凝的埋怨。
“小丫头,这里的玄机你哪里懂得?贫道命犯西凉,须处处谨慎,有异人曾传,贫道之劫数,乃成也西凉败也西凉,蜀郡也有奇士也曾增画于贫道以警。”
西凉有毒士,西凉有死神,若无避凶邪,神道亦枉然。
“你所说的奇士,就是李意吧?”
“呵,看来贫道低估你了,没想到你这看似不谙世事的清灵少女,居然还什么都知道。”
“哼,像这类村野狂士,忽神忽鬼,天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本姑娘真是一个都瞧不上。”
“天香......”
张机觉得有点尴尬。
“传教归传教,别总空谈什么复兴大业。”
火龙祖真觉此女不知好歹,手中拂尘被握得咯吱吱响,刚要接着说什么,后面已经尘土飞扬,马蹄滚滚。
“天香!”
北宫凝急促地呼喊着。
尹天香连忙撩开盖帘,笑盈盈地朝后面招手,一副安心后的喜悦,灵动恬雅,全无方才的轻蔑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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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啊,要不是周仓大哥,这一仗可真打赔了。”
北宫凝说到这里,满满的归属感:一个是救命之恩的大哥,一个断金之交的好妹妹,行伴左右如斯,刚刚的挫败也自然而然的受到慰藉,更增加了前行的动力。
兵可以再征,羁绊却是可遇不可求。
就这样,一路蜀道难,饥餐渴饮,晓行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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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北宫凝的感叹被打断。
火龙祖抬手示意部队停住。
不远处有一大群东州兵,已经发现了他们。
“对面人马,速速停下!”
“奇怪,刘焉的人什么时候开到这里了?”
刘颜很是惊讶狐疑,心想难道张鲁城池已遭沦陷?
她望向火龙祖,火龙祖居然闭上了眼睛。
如今只得随机应变了。
对方领头的见北宫凝队伍停了下来,便喊道:“有说了算的吗?速速上前来答话!”
“哼,这些蜀兵还真够谨慎。”
“姐姐!”
北宫凝刚要上前,却被尹天香叫住。
尹天香下了马车,看了看对面,和北宫凝耳语了一阵。
“对面的人听到了吗?快派人上前答话!”
对方尚未起疑。
“驾!”
速度很快。
“呦,竟然是元女将。”
“是啊,还长得很俊呢!”
“咦......”
这些东州兵将逐渐发觉,来者速度越来越疾,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来将速速站住!”
“放箭!”
已然来不及——北宫凝已到近前,直取这东州军主帅,两旁副将想上前阻挡,结果却双双死于蛇戟之下,那头领避之不及,连兵器也没来得及取,只得抽出腰间宝剑应战,没几下便被北宫凝的蛇戟击落,本人则被走马活擒。
谁也没想到,一个女人,敢直接这么干。
人质在手,投鼠忌器。
“全部退后!不然我一戟戳死他!”
北宫凝杏眼圆睁,嘴角冷笑,气势如虹地喝道。
这被俘的主将居然丝毫没有反抗,反而似沉醉于北宫凝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
“大家都别轻举妄动。”
到底是贪生怕死还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侧面保护着北宫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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