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若曦的眼里,丈夫做菜永远都是那样的帅气,哪怕这里不是苏记的后厨,也不是富景楼那种更加宽敞的大后厨。
即便是在乡下老房子里,这种用土灶做饭的小厨房里,冯一帆依旧是很稳。
一样一样的主料辅料,都是被冯一帆进行各种的处理。
鱼宰杀洗净给放在一边备用。
猪肉肥瘦分离,也放在一边备用。
牛肉一部分下锅飞水,然后放在锅里进行炖煮,还有一部分则是要用来红烧。
妻子洗好的蔬菜,也是被冯一帆进行一些处理,该改刀的改刀,该进行焯水的进行一番焯水。
从这些准备工作开始,冯一帆便是一丝不苟进行着。
看上去似乎速度并不是很快,每一样都处理的非常精细。
但实际上,冯一帆的速度还是比较快,备料的过程并不会耗费太久时间。
这其实也和冯一帆刀工精准有关,精细的刀工让他几乎是不用二次去调整,每一刀下去都是非常精准,不需要再下第二刀去修补。
苏若曦很快看到丈夫手上的刀具,这套刀具是丈夫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
而在苏记的时候,苏若曦记得丈夫几乎是没有怎么用过这套刀具。
“你这套刀,平时在苏记的时候,好像都没有怎么见你用啊?”
听到妻子问起刀,冯一帆微笑着回应:“这套刀,是我在国外的时候,从人家手上赢过来的,是一套纯手工刀具,在苏记的时候,我不是一直都用爷爷传下来的那一套吗?所以就没有用这套刀具。”
丈夫这么一说,苏若曦想起了苏记后厨里的那套刀具。
那是自己爷爷留下的一套刀具。
当初是爷爷带着那套刀具,去参与了国宴,后来也是一直都在使用那套刀具,再后来那套刀具是苏若曦父亲一直在用。
苏若曦倒是没有想到,丈夫回来接手了苏记,也是一直用那套刀具。
想到这里,苏若曦又问:“那你走的时候,把爷爷的刀留给了小林吗?”
冯一帆笑着摇头:“没有,那套刀具瑞峰知道是爷爷留下的,哪里敢随便用呢?所以我回来的时候,用油把刀具封上,然后给一起带回来了。”
接着不等妻子开口问,冯一帆指着自己的这套刀具说:“我这一套太久没用了,所以想着回来这段日子拿出来用一用,刀具这东西还是要用,总是不用放在盒子里,哪怕是有油层封住,还是会失去应有的气息。”
丈夫一本正经的样子,苏若曦倒是没有丝毫去笑话他。
因为对她而言,从爷爷到父亲再到丈夫的传承她都亲历,自然很清楚刀具对于厨子的重要性。
可以说,一套好的刀具,便是厨子的一套武器。
而丈夫口中所说的“气息”,用更为玄学的话来说,应该是刀具上的灵性。
只有经常去使用,与刀具不断进行磨合,像是成为一对亲密的伙伴,在需要的时候,人和刀才能配合的天衣无缝。
当然这种想法其实很玄乎,但有些时候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冯一帆看到妻子怔怔出神,凑近妻子的面前,直接在妻子嘴上亲了一口。
突然被丈夫亲了一口,让苏若曦瞬间惊醒。下一刻扬起手就拍打丈夫:“你干什么呢?你不能好好做饭啊?”
冯一帆躲开妻子追打的拳头,笑着说:“没有,我就是看你在那发呆,想要把你的魂给叫回来嘛。”
苏若曦先是佯装生气别过头去,但是转念突然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嘻嘻嘻,你是不是担心,我刚才在想什么别的男人啊?”
冯一帆听妻子这么一说,脸色瞬间大变:“什么?你刚才在想别的男人吗?是谁啊?是你那个学长吗?”
丈夫的话反过来让苏若曦有点懵。
“什么学长啊?”
冯一帆撇撇嘴说:“还不就是,那时候你还在上大学,连续好几天送你回来的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
苏若曦看到丈夫明显吃醋了,也是觉得非常有意思。可是她是怎么也都想不起来,丈夫到底说的是谁?
虽然想不起来是谁,但看到丈夫吃醋的样子,还是让她决定要继续逗一逗丈夫。
“人家送我回家怎么了?那时候你和我可没结婚,而且你也没有追求我啊,人家好歹还有过追求的行动,你呢?”
冯一帆听了顿时义愤填膺说:“我怎么没有追求啊?我不是每天都给你做各种好吃的吗?而且我一直想要跟师父学好了厨艺,将来可以给你做更多美食,是你一直没把我当回事。”
丈夫这种为自己争辩的样子,还真的是让苏若曦觉得非常有趣。
像极了一个小孩子委屈巴巴努力为自己辩解的样子。
苏若曦便继续说:“你那也叫追啊?你什么都不说,就是每天给我做吃的,你那分明是养猪呢,你自己说,你那时候有没有跟我说过喜欢我的话?”
被妻子给这么一问,把冯一帆给问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好像当初的冯一帆身为苏记小学徒,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自卑,虽然是喜欢苏若曦,却不敢明目张胆去表白和追求。
想到这,冯一帆忍不住放慢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问:“那,当初你嫁给我,是不是觉得委屈?觉得,觉得是爸逼着你?”
说出这话的时候,冯一帆手上的活都下意识停下来,他心中还真的是有些忐忑。
苏若曦听了这样问题先是抬起头看向丈夫,接着她便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丈夫面前,看着丈夫停下手上的活,她伸出湿漉漉的手一下捏住丈夫鼻子。接着努努嘴:“瞎想什么呢?要是被逼的,我能给你生孩子吗?”
冯一帆听到这话双眼瞬间恢复了光彩,看向眼前的妻子很想要将其拥入怀中。
但苏若曦阻止了丈夫:“你干什么啊?别乱动,给我好好干活,我们可是都在等你中午的美食呢,快点好好干活。”
冯一帆在妻子催促下,最终还是只能说:“好好,我好好干活。”
在丈夫低头干活的时候,苏若曦凑近他面颊旁,在丈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亲吻一口后,看到丈夫抬起头来,苏若曦又把丈夫头按下去:“好好干活,不许分心,也不会再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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