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苗谊逼得退进屋里,再退到胖子身边,胖子挺着胸膛,一伸手,将苗谊拉到自己的身后,怒目圆睁,逼视着拿枪的那两个人。
这两个人,胖子却是认得,正是默兰的两个手下。
“我认得你们两个,你们想要干什么……”胖子用身子当在苗谊面前,愤声怒道。
默兰的两个手下对望了一眼,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看了看脖子上还套着那口破了底子的铁锅的人,随即又死死的盯着胖子。
左边的高个儿,却很是精瘦的那人将枪口指着苗谊,右边那人却晃动枪口,指着胖子,稍微僵持了片刻,估计是那高个儿知道事情,已经是到了非同小可的地步,高个子脑袋略略一歪,便示意右边那人,干脆來个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右边那人稍一迟疑,立刻拉动枪栓,推弹上膛,随后食指贴上扳机,立刻就要击发。
在这一刻,那两个人身后突然传來一声暴喝:“放下武器……”
那声暴喝,将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紧张之下,贴在扳机上的指头一扣,胖子只听到“呯呯”两声枪响,随即整个人仰面便倒。
幸好这两人虽然要杀人,但快慢机却只是调成的单发,两声枪响之后,就再也沒子弹射出,只一瞬间,两个人都还沒來得及转过头去看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喝叫,两个人便一齐昏倒在地。
那一声暴喝,和放到默兰两个手下的人,是正在到处寻找胖子的猴子,恰好路过这里时,看见苗谊家新修的墙上破出來两个大洞,又有两个默兰的手下举着枪刚刚进门,猴子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好。
所以一边示警,一边出手,只是猴子來得还是稍嫌晚了片刻,莫兰的手,终于还是扣动了扳机。
放到默兰的两个手下,猴子大叫着扑倒胖子身边,一把将胖子抱在怀里,大声喝叫道:“小王……胖子……小王……”
猴子沒叫几声,草屋外面便开始有人扑了过來,“噗通噗通”的,全是脚步声。
这是因为默兰的两个手下放了那两枪,枪声惊动了几乎所有的人。
不单单是孟志成赶了过來,连默兰也赶了过來,不多时,苗谊家门前便挤满了村民、流匪以及默兰的人。
孟志成走进草屋,只看了一眼,顿时铁青着脸,退出草屋,大踏步走到默兰跟前,沉声说道:“你先进去看看再说。”
默兰咬着牙,犹豫了半晌,这才走到草屋门口,探头往里瞧了一眼,草屋之内的情形,其实在外面的人从墙壁上的两个破洞里都能大致看得出來,所有的人也都大致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默兰站在门边,只是探头看了一眼,便回身过來,走到孟志成面前,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里面的那两个人,是我的手下,你交给我,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孟志成“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凡进入村子,祸害村民者,杀无赦,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默兰淡淡的一笑:“我看过了,事情未成,祸害未生,顶多也就是个争风吃醋,打架斗殴,打烂的家私器物,我们一并照价赔偿,另外寻衅挑事的人,我从重处罚就是了。”
孟志成哪里肯咽下这口气,前些日子,默兰推说自己不在,协商好的共同御敌,不遵照执行也就罢了,反而放纵手下,胡作非为。
孟志成本來就想要找个机会除去这个心腹大患的,这个时候这种机会,孟志成哪里肯放弃。
见默兰把私闯民宅,祸害妇女,都轻描淡写的说成只是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孟志成气怒以极,当下也不去理会默兰,沉声喝道:“先把他们抓起來……”
那些村民,本就痛恨这些流匪,要不是孟志成跟他们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又搬出许东的面子,这些村民甚至连到这里來投降的流匪都不愿收留,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只怕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村民的愤怒,当下,几十个村民发一声喊,便争相涌了出來,要进到草屋里面,去将那三个人逮出來。
默兰一看事情要糟,那三个人的生死是小,但他们三个一旦落到村民手里,也就标志着从现在开始,默兰在这个村子里面再也沒有了立足之地,最可怕的是,一旦离开这个村子的范围,恐怕就会被那一伙神秘的人物盯上,到那个时候,恐怕默兰才会是真正的穷途末路。
只不过,默兰辛辛苦苦才拉起來的几十个人的队伍,在这个时候如果置那三个人不顾,恐怕默兰立刻又会成为一个光杆司令。
不要说默兰在关键时刻,对自己的手下都见死不救,就算默兰想要包庇那三个人的话已出口,转眼之间却出尔反尔这一点,就足以让默兰的那些手下心生隔阂,导致分崩离析。
如此,种种念头在默兰的心头闪电般转过,最后一刻,默兰一咬牙,掏出一把手枪,朝着天上“呯呯呯……”的一连开了好几枪。
枪声止,默兰历声喝道:“我看谁敢去动他们……”
叫声中,默兰带过來的那些手下,齐刷刷的将枪举了起來,对准现在手无寸铁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