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射,放!”
吐蕃弓弩手们方才拼死拼活地赶到两翼,连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安西铁骑早已远飚而去了,不过么,也没走得太远,但见两支骑兵军从吐蕃军前六十余步的距离上飞快地交叉而过,又是一通子抛射的箭雨如瓢泼大雨般地射进了吐蕃步军的队列之中,饶是一众吐蕃步卒早有所准备,全都拿起盾牌当雨伞用了,奈何步兵盾就那么大,顾得了头便顾不了尾,更遑论那些个长枪兵压根儿就没盾牌可用,被这么一千支羽箭一洗劫,死伤自是在所难免之事了的,一时间原本尚算齐整的吐蕃前军立马便是一阵大乱,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要说多凄惨便有多凄惨。
惨么?是挺惨的,三百余伤兵的哀嚎声简直能将人的耳膜都震破,不过呢,更惨的还在后头,没等吐蕃士兵作出反应,却见两支安西铁骑在远端划出了个漂亮的弧线,再次转了回来,又是一个交叉而过的同时,一千支羽箭又侍候了吐蕃步军一把,可怜吐蕃步军哪经得起安西铁骑如此这般地屠戮着,性命要紧之下,也顾不得将令不将令了的,一个个拼命地向后退缩不已,整个阵型竟就此到了崩溃的边缘。
“混帐,无耻,无赖至极!”
赫茨赞原本摆出一个乌龟阵的目的便是指望着结成阵势的步军能迟滞大唐骑军的强攻,从而为吐蕃骑兵的出击创造出有利的战机,却浑然没想到安西铁骑居然不冲阵,而是堂而皇之地祭出了这等无赖的打法,偏生这会儿吐蕃骑军主力都击中在阵后,就算是想要出击,也不见得能追得上来去如飞的安西铁骑,在这等只能挨打不能反手的情形下,赫茨赞憋屈的顾不上甚形象不形象了,粗着脖子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放,再放!”
能击败敌人的法子便是好法子,安西铁骑才不会去理会赫茨赞气恼不气恼地,一边接二连三地肆意攻击着吐蕃军阵,一边跟吐蕃弓弩手们来上一场猫抓耗子的游戏,生生调动得一千五百名弓弩手跑得腿都细了,也没能挨上安西铁骑的边。
“左右两翼齐出,给老子将这帮混球赶开!”
眼瞅着己方阵型已是乱得不成样子,赫茨赞是真的急了,大吼了一声,下令两翼齐出,霎那间,号角声急中,已憋得火起的吐蕃两翼骑兵纷纷嘶吼了起来,如怒涛般向正在阵前耀武扬威地纵横着的两支安西铁骑冲了过去。
“撤!”
这一见吐蕃两翼已被调了出来,王宇与阿古泰都没打算跟敌骑硬拼,几乎同时下达了撤退令,不过么,这撤退也甚有讲究,但见两支骑军一边各自纵马向远处冲去,一边调整着阵型,很快便于行进间布出了一左一右两个雁行阵。
“抛射,放!”
吐蕃两翼骑兵各追一路**,或许是被憋得太狠了之故,这一冲将起来,速度快得惊人,不过数十息之间便已追到了离**不到三十步的距离上,堪堪就要抓住安西铁骑的尾巴了,只可惜这区区三十步便是个天堑般的距离,但听王、阿两校尉一声令下,两路**几乎同时回头望月,一阵瓢泼箭雨毫不客气地射进了追兵丛中,霎那间,本正冲得起劲的两路吐蕃骑兵几乎同时陷入了混乱之中,前面的被乱箭射得人马俱仆,后头的刹不住脚,猛地便撞将上去,整个阵型彻底崩溃无疑。
“左转!”
“右转!”
吐蕃追兵这么一乱,王、阿二将自是不会放过这等破敌的良机,各自扯着嗓子呼喝了一声,率部一个横移之后,阵型已变幻成了两排并行之势,前后交错着在在吐蕃乱军面前冲过,又是一通子箭雨招呼了过去,可怜吐蕃骑兵也算是百战之精兵了,却从未见识过这等骑阵的妙用,兵力虽明显占优,却硬是被安西铁骑杀得个丢盔卸甲地狼狈而逃,从其气势汹汹地追击**开始,到溃败而回,拢共也不过就是一柱香的时间而已。
“两翼收缩,拿出弓来,跟唐贼对射!”
仗打到这个份上,赫茨赞郁闷得简直要吐出血来,若是往日,打不过,走便是了,左右他又不是没败过,奈何此番却是败不得,他可不敢将自家的小命寄托在噶尔?钦陵的仁慈上,万般无奈之余,也只好派出两路骑军将败兵接应了回来,趁着**没有接着发动攻击的空挡,拼着老命地调整阵型,不但将阵后的骑兵补充到两翼,更将两翼紧密压缩成团,与此同时,下令全军一体持弓在手,打算跟安西骑军玩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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