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黑沉沉的天空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的鱼肚白,难熬至极的一夜总算是要过去了,被生生折腾了一夜的吐蕃守军头晕脑胀之余,也不禁为之庆幸不已,好歹总算是强大的**面前保住了关城不是?然则待得天更亮一些时,这等庆幸之心可就转变成羞恼之意了,不为别的,只因折磨了守军一整夜的**居然只有千余人,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列队于城下,丝毫没将关城上数千守军看在眼中。
“哈哈哈……,弟兄们,钦陵老儿如此盛情款待,还不赶紧谢过了去!”
望着关城上那些满脸晦色的吐蕃守军们,张琛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运足了中气,高声呼喝了一嗓子。
“多谢钦陵老儿盛情,后会有期!”
张琛话音一落,千余**将士便齐声嘶吼了起来,声浪如雷中,登时便令城头的守军尽皆变了脸色。
“撤!”
天已将亮,奚落了噶尔?钦陵一番之后,张琛也不敢在此地多做耽搁,毕竟昨夜这么一闹,分散四周的吐蕃军只怕都已向伏牛川聚集了过来,再不走,那就只能等着被人包饺子了,张琛可没自大到以为力敌千军之地步,实际上,便是此时离开,也已是有些晚了,接下来注定要遇到无穷的围追堵截,逃出生天的机会不能说没有,可最多只有一线,而这,早在张琛领受此项命令之际,便已是知晓了的,然则,为了乾字计划能得以实施,张琛并不惜一死!
“大相,唐寇猖獗,末将请求率部追击,不灭唐寇誓不回营!”
“大相,不能就这么放了唐贼,末将愿率部杀之!”
“大相,您就下令罢,末将愿拼死杀贼!”
……
被**如此这般地羞辱了一番,一众吐蕃将领们可是全都气炸了肺,全都冲到了噶尔?钦陵的面前,七嘴八舌地便嘶吼成了一片,浑然没见噶尔?钦陵的脸色已是铁青无比——噶尔?钦陵担心的不是关下这支正逃窜中的**,担心的是不见了踪影的河湟军主力,道理很简单,聚兵令已经发出,各处兵马正急速向伏牛川赶来,此时再想要做调整,已是很难,在这等混乱之中,河湟军主力极有可能会趁机远遁,一旦河湟军主力逃回了唐境,那就意味着噶尔?钦陵原先预定的围点打援之计划彻底破了产,这倒也就罢了,更深层次的担忧在于此番伏牛川之战的破产势必会引来李显这只猛虎,倘若大唐真发大军前来攻伐,政权尚未稳固的吐蕃国能否守得住吐谷浑可就难说了,而没了吐谷浑这么个缓冲之地,吐蕃又能支撑得了多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噶尔?钦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河湟军逃出生天的。
“仁次松,尔率本部兵马即刻出击,无比咬住这支逃走的唐寇,再,传令德蒙尽起乌海之军横断布哈河,不得放唐寇过河!”
噶尔?钦陵没理会诸将们的喧哗,静静地思索了一阵之后,便已有了决断,一摆手,止住了诸将们的话头,面色坚毅无比地下了令。
“诺,末将遵命!”
万夫长仁次松一听点到了自己的名,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躬身应了诺,急匆匆地便奔下了关城,自去调兵遣将不提。
“传令赞婆并摩索多两部即刻散开队形,务必找到唐寇主力之所在,另,传令悉多所部紧守大通河谷,不得某之将令,不可擅自出击……”
噶尔?钦陵没去管仁次松的调兵行动,平板着脸,飞快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须臾之后,便见数只苍鹰从关城上冲天而起,分别向东、南、北三个方向展翅飞了去……
“末将萧三郎参见殿下!”
接到聚集将之令的萧三郎方才赶到大都督府,连口气都来不及喘,便被传到了书房,这才一进门,入眼便见一身整齐王服的李显正面色肃然地端坐在几子后头,自不敢稍有怠慢,忙紧走几步,抢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大礼参见道。
“不必多礼,孤此番叫尔来,是有件重任要尔承担,生死各半,尔可敢为否?”
李显没多客套,只是摆了下手,示意萧三郎平身,而后脸上的笑容一收,面色肃然地发问道。
“请殿下下令,末将万死不辞!”
萧三郎乃血勇之将,自打鄯州战事起后,便没少上书请战,可惜都没得到李显的允许,自是早就憋足了劲,此时一听李显如此说法,却是丝毫不惧,面色坚毅地一躬身,慨然地回答道。
“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该到第一旅扬威的时候了,随孤来!”一听萧三郎如此表态,李显欣慰地笑了起来,一挺身,站直了身子,招了下手,将萧三郎领到了墙角边摆放的巨幅沙盘前,指点着沙盘上的某处,神情凛然地开口道:“孤要尔五日内赶到此处,并在十数万吐蕃大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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