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大军强攻下坚守十日,以待孤之大军赶到,尔可能办得到?”
“殿下,请恕末将直言,守御不是问题,以我第一旅之实力,便是二十万来敌也能力拒之,只是此去路途遥远,纵使乘快马,也断无法在五日内赶到,再者,一路敌军阻隔不断,我部虽能,却也无法层层破击,非是末将不敢应命,实是不能也。”
萧三郎只一看李显指点的方位,眉头不由地便皱了起来,微微一算,便已断明此事绝非他第一旅能达成的,自不敢胡乱应承下来,而是直言不讳地拒绝道。
“呵呵,三郎倒是老实,不错,若是正常行了去,确无法及时赶到地头,然,孤既然敢如此说,自然有把握让三郎及时出现在此,唔,只是道路艰险,所携之辎重却是无法充足,后继补给也实难接应上,要守十日确非易事,三郎可能办到否?”
李显并未因萧三郎的拒绝领命而动怒,只是微微一笑地换了个说法。
“这……,殿下明鉴,我部战力虽强,可靠的便是辎重,若不能明了所携辎重之多少,末将还是不敢胡乱应承。”
萧三郎狐疑地看了看沙盘上的位置,又偷眼看了看李显,心中飞快地盘算了一番,到了末了,还是出言谨慎地回了一句道。
“嗯,是这个理儿,孤此处有一地图,按此行了去,当可及时抵达,至于所携带之辎重么,三郎可自算了去。”
对于萧三郎的谨慎与小心,李显显然甚是欣赏,只因李显很清楚火器部队的优劣势之所在,真要是萧三郎不问缘由地胡乱领命,那李显还真不敢将此重担交到其手上,这会儿见萧三郎慎重如此,李显自然也就放心了不少,也没再多卖关子,这便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卷着的绢帛,递到了萧三郎手中。
“原来如此,末将明白了,此事纵难,末将拼死也要达成!”
萧三郎的谨慎可不是表面功夫,哪怕李显已是作出了保证,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将地图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又比照着沙盘推演了一回,直到心中有数了,这才躬身领了命。
“那好,今日的议事三郎就不必参与了,即刻赶回营地,明日一早便出发,孤等着三郎的好消息。”
一听萧三郎作出了承诺,李显也没再多废话,一摆手,示意萧三郎自便。
“诺,末将遵命!”
李显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萧三郎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躬身行了个礼,一转身,匆匆出了书房,自行赶回靠山镇驻地不提。
“禀殿下,刘子明将军来了。”
萧三郎刚走,张明武便即大步行进了房中,高声禀报了一句道
“传罢。”
李显扫了张明武一眼,见其脸皮虽绷得紧紧的,可嘴角边分明挂着丝窃笑,不由地也乐了起来,只因李显已是猜出张明武究竟在笑些甚子,可也没多废话,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声。
“殿下,末将,末将……”
张明武应诺而去之后不久,一身风尘的刘子明便已是疾步抢进了房中,一见到李显的面,登时便有若委屈的孩子遇到了爹娘一般,眼圈一红,竟自哽咽得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子明,这是怎地了?”
李显有心要逗一下刘子明,这便故意装作不知地惊疑了一声。
“殿下,末将,唉,末将惭愧,军中弟兄如今正在敌重围中厮杀,可末将却……”
刘子明心里头着实是委屈得不行,跟着李显都已是七年之久了,好不容易才得了外放河湟军的机会,正想着能放手大干上一番,可没想到急赶慢赶地到了鄯州前线,却就差了小半日的功夫,愣是没能赶上战事爆发,头上顶着河湟军副将的大帽子,却只能在后方发着呆,这等滋味本就不好受了,偏生还被张明武等人大肆取乐了一番,当真令刘子明委屈得想放声大哭上一回的。
“罢了,孤就再给你个机会,去靠山镇寻萧三郎,就说孤交待的,你与其一道出征好了,这回要是再错过了,孤可就不管了。”
李显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刘子明一番,直到看得其面红耳赤之际,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啊,多谢殿下,末将告辞了。”
刘子明最怕的便是赶不上此番大战,这一听李显如此说法,哪还按捺得住,紧赶着谢了一声,一溜烟便跑出了房去。
“这傻小子!”
李显摇头笑骂了一声,也没去责怪刘子明的失礼,缓步踱到了沙盘前,蹲将下去,再次细细地推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