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怎样?我已经彻底的毁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改名换姓的话,我就不是郦家四小姐了,我什么都不是了……娘亲,我不要走,不要去麻风村,更不要改名换姓,我就要名正言顺的留在郦家,我要做郦家的嫡出长女,我要看着郦长亭生不如死!!我不要她死!我要她看着她在郦家生不如死!”郦梦珠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滚落出一颗颗泪珠来,她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上的妆早就花的不成样子,身上还有斑斑血迹,脖子上胳膊上手背上,但凡露在外面的肌肤,那上面都布满了各种擦痕抓痕,还有触目惊心的牙印。
那俩人本就是病人,又被下了重药,药力发作起来,根本不知道做了什么,除了想要发泄,就是虐待。恨不得一边强了郦梦珠,一边又将她当做美味吞入腹中。
钱碧瑶看着郦梦珠身上的伤痕,心已如死灰。
梦珠这样子,必定是被传染上麻风病了,剩下的日子,就是用各种名贵的药材延续生命了,至今为止,还没有麻风病人能痊愈康复的例子。
钱碧瑶心灰意冷之际,对郦长亭的痛恨更是到达顶点。
她紧紧搂着郦梦珠,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郦!长!亭!!我钱碧瑶发誓,梦珠今日所受痛苦,他日定要在你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我要你跪在梦珠面前,亲口承认你的错误!我要你跪死在梦珠面前!”
钱碧瑶的话,让郦梦珠再次回过神来,自从事发之后,她就恍恍惚惚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每当娘亲提到郦长亭时,她整个人就会从未有过的清醒意识。
她摇着头,点点头,“对!!就是她!就是郦长亭……呵……娘亲说的太好了,太对了……”
“我们要她跪在我的面前,我要看着她在面前被一百个男人侮辱,扒光她的衣服,扯掉她的头发,我要将她身上每一根汗毛都连根拔起!”
郦梦珠此刻如同魔怔了一般,像是被一根削减的长枪定住了身体,就那么一动不动,眼珠子都是放空麻木的状态,可眼底却是翻涌着极致的凄厉痛苦,乃至歇斯底里的狰狞疯狂。
钱碧瑶看着突然一动不动,身子僵硬如同石像,唯有嘴巴一开一合的女儿,此刻又痛又恨。
“梦珠,你别吓唬娘亲,不要吓唬娘亲啊……你看着娘亲,看着娘亲啊!”
郦梦珠眼珠子慢半拍转了转,却比试看向钱碧瑶,而是看向院子的方向。
“郦长亭,你等着……你等着吧……我郦梦珠是绝不会离开郦家的!我绝不会离开,我还要做郦家嫡出长女,我还要郦家大小姐!!”
钱碧瑶看着郦梦珠的眼睛竟是看向霞光阁的方向,不由更紧的抱住了郦梦珠。
她自是知道,那里是郦长亭的院子。
钱碧瑶合着血泪吞咽一口,狠狠道,“是的,我的女儿自是不会离开郦家!永远不会离开!!”
……
长亭回到书院,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郦梦珠和阳拂柳在十里锦发生的事情,早已经过说书的一番添油加醋,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这消息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却是突然间偃旗息鼓了。不用调查,长亭也知道,定是钱碧瑶花了银子从中做了什么。只不过,这五天无论是钱碧瑶那边,还是郦府那里,都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不寻常了。
以钱碧瑶为人处事的阴狠毒辣,郦梦珠现在那样子,定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她对钱碧瑶势必又要有一个新的认识了!
而她,目前来说,安生的留在书院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书院内,却也有异样的光景看到。
长亭按照越好的时辰前去肖寒院子学习新的曲子,谁知才将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莺莺燕燕清脆悦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长亭站在原地,环顾四周。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院子了。可是转念一想,堂堂墨阁阁主,旗下的歌舞坊都有上百家了,在她院子里听到莺声笑语的有何奇怪!只是,她这会进去的话,是不是打扰到他了?
“阁主要的东西,玉妆已经给您送来了。”
“阁主,是否还需翠妆沐浴更衣一番?”
几乎是分辨不出的两道清脆女声,透着难言的暧昧和氤氲气息,连长亭听了都有种昏昏欲睡的靡霏感觉,更何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