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起床…… 上

    习惯性的侧望，我看到了站在窗帘后的你，像这些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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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很长的梦，在台阶上走了很久……韩愈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大亮，而自己整个人都被包裹在程远的怀中，她有点惊慌失措，以前有时候醒过来，他确实也在身边，可是那是在黑暗中，而不像此时，彼此的呼吸交换，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对方。

    “嗯……”程远还没有醒，他搂紧怀里的韩愈，将头靠在韩愈的胸口。

    泪水从韩愈的眼睛里大段大段的流出来，她仰起头，就能看见她和程宏的结婚照，她转过头，就能看到两人的另一组相框，她只好看着程远的头。

    胸口忽然一热，遭受舔舐的突袭令她差点跳起来，程远还是没有醒，舔了几下之后又睡了过去。程远昨晚用了韩愈的常用的洗发水，黑发温顺的躺在他的头上，她腾出左手，轻轻的摸摸他的发，和程宏的不同，程远的头发很细软，很像是小动物的绒毛。

    程远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刺眼的光线，都快九点了。他揉揉眼睛，撑起上半身，看到怀中的女人眼睛紧闭，又靠近了一点，她还在睡觉。韩愈通常都会在六点半左右起床，刚才哭了一会儿，渐渐也就睡了过去。

    “起床？”程远推了推她，就见她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起床……”他拖长音调，压在她身上，这下韩愈清醒了，呐呐的说：“马上起来，你别这样。”

    程远立即离开，就这么围着浴巾打开门走了出去，这时候佣人们基本都在厨房和花园，他走到自己的房间换好了衣服，也没有吃早饭，就这么开车去上班了。

    站在蕾丝窗帘边，透过敞开的一角，韩愈看到那辆车缓缓的开了出去，佣人们向那辆车鞠了一躬，扫地的几个园丁都让开在道路两旁，她松了一口气，将窗帘完全拉开。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觉得程远在拐弯的时候，向她站立的窗边看了一眼，她吓得碰掉了一个杯子。等她将杯子捡起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很远的地方，消失在法国梧桐掩映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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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停车场出来，有大批的外国记者走过来，程远戴上墨镜，对着镜头说：“no ment no mentthank you（无可奉告，无可奉告，谢谢。）”

    “程总难道不应该对渔民们的斥责给予回应吗？”一个女记者挤到了最前面，义正言辞的质问道。“程总，那些程氏的货轮常年都在挤压渔民们的海港？程氏是否和政府事先打过招呼？”

    “……”程远看着这名高挑的美国记者，碧眼金发，中文纯熟，言辞犀利，带点救世主的济世口吻。这样的女人，才算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他笑了一下，回答道：“no ment㊣(3)”

    大批的保安赶过来，记者们被礼貌的驱散开。程氏的远洋运输一向都是和国外的公司合作，他没想到消息走漏的这么快，看来，合作方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程总，这是福瑞斯早晨刚发过来的传真，请您看一看。”乔秘书将传真放在了桌上，程远摘掉墨镜，问：“早晨六点还是七点？”

    “是七点二十分。”乔秘书回答道，抬头看过去，总裁看起来气色不错。

    “他是上班后才发的，就说明这事没那么严重。”程远双手交叉，扣在唇边，掠过电报上的内容，问：“程副总呢？叫他到我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