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琴音消,明珠光洁的额头冒出一丝细汗,长长舒口气,半响,才站起来,冲四人微微屈身。
四人这才醒悟过来,王泽轻轻叹道:“难怪!如此琴技,想来当年琴神琴仙,亦不过如此。”
明珠平静下心情,神情有些迷茫的说道:“王公子错了,明珠之技比之家师,如萤虫较之皓月,明珠万万不如。”
王泽轻轻叹口气,流露出向往之色:“可惜,可惜,太可惜了。”
赛义姆也叹道:“今日方知,明珠姑娘以往是敷衍我们,柳兄啊柳兄,我与明珠相交已经几年了,今天才算真的听见她弹琴。”
“赛掌柜说的哪里话。”明珠嗔怪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对柳寒说:“还请柳大家指点。”
柳寒仿佛置身梦中,闻言方才惊醒,不由吟道:“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锦瑟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瑶琴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明珠身躯微震,双目溢彩,轻轻念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想起昔年情景,不觉痴了。
王泽轻轻舒口气,叹道:“琴好,诗好,明珠大家和柳兄,堪称琴诗双绝。”
刚从琴声中醒来时,王泽吓了一跳,自己居然失神了,而且是大敌在旁时失神了!这简直难以想象,幸好,柳寒好像也疏忽了,要不然便是有所顾忌,他暗自庆幸。
柳寒同样轻轻舒口气,他好像没察觉,似乎依旧在回味,在想象,半响才沉凝道:“我忽然萌生一个想法,这渔舟唱晚一段,若用洞箫相和,不知明珠大家以为如何?”
“洞箫?”明珠微怔,随即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说:“琴和洞箫,合奏,渔舟唱晚,妙,真妙!柳大家,多谢!”
明珠说完兴奋的冲柳寒施礼,再抬头,已经喜不胜收,以她的音乐功底,进而想到更多,比如笛子,埙,筝,金钟等等,曲谱迅速在脑海中闪过,几乎立刻有了想法。
柳寒迟疑下,又说:“明珠大家,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明珠大家成全。”
明珠还沉浸在曲谱修改中,没有留心柳寒的话,柳寒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遍,她这才回过神,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柳先生有什么需要,明珠定当竭尽全力。”
“我想要一份春江花月夜的曲谱,不知明珠大家能否赐予?”柳寒小心说道。
赛义姆闻言,眉头微皱,不解的看着柳寒,王泽先是眼睛一亮,随即若有所思的看着柳寒,倒是陆康笑呵呵的说道:“柳兄还是个多情种子,远隔千里,还惦记着家里的小娇娘。”
柳寒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明珠,明珠这下明白了,赞赏的看着柳寒点头:“理该如此,这曲子是青衿所谱,奴家擅自作了修改,照理该请她指点才是。”
柳寒微微摇头:“青衿的琴弹得虽好,可远不如你,再练十年,苦练十年,估计可姑娘并肩。”
别人觉着这话谦虚,可在坐的人却不这样认为,相反觉着有点自吹,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要想再进一步,非常艰难;除了苦练外,还有天分,两样缺一不可,十年,有些人恐怕到死都跨不过那一步。
明珠姑娘过去誊写出一份曲谱,四人则轻声交谈,宁静的锦绣楼又开始热闹起来。
几句闲话后,王泽说起柳寒要去吴县,让陆康介绍下吴县的情况。
“柳兄要去吴县?”陆康显然有些意外,柳寒点点头:“吴县的丝绸,还有松江的棉布,都很有名,我想去看看,市场也很繁荣,我想去看。”
陆康微微点头,邪邪的一笑:“还说漏了一样,吴县的美女也同样有名。”
众人会意的一笑,陆康接着说:“柳兄要想在吴县作生意,便要注意吴县的四大士族,彭家,江家,黄家和许家,这几家各有不同,势力相差不大,而且关系很好,得罪一家便得罪了四家。
吴县的丝绸有两大号,分别是天顺祥和乾泰祥,这两家绸缎行,其实就掌握在四家手里,天顺的背后是彭家和江家,乾泰是黄家和许家。
柳兄若要作棉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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