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兵力帮助复国,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臣正欲赶回幽州将此间情形上奏天听,却闻皇上御驾亲征到了龙源府,便与乌乃古大叔商议,倘是王师攻到白山,正好率众来投,一起回到中原。”
“吾皇圣明,果然攻下白山,待辽兵退却,臣便与乌乃古大叔一道组织族人归顺王师,哪知王师竟突然后撤,为防万一,便组织精壮在前开路,妇孺护在后面,却不期与刘大帅大战一场,甚是畅快。”
事情已然成功,且听他说得轻松,但这一路艰辛,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光义执礼到:“杨家枪果然天下无双,佩服佩服。”
杨延平笑到:“刘大帅果然神勇无敌,我输得心服口服。”
“我只是胜在兵刃上,他日杨大人得一神兵,我与你再比过。”
一旁的董遵诲插了一句:“杨大人身在番邦,环境恶劣,却仍不忘皇上的大业,赤诚之心令人敬佩。”
杨延平正色到:“此不过为臣子的本分而已。”
乌乃古附和一句:“我虽为蛮夷,但也读过一些中原典籍,有明君才会有忠臣。杨大人身处异邦却仍能设法为国尽忠,皇帝陛下只是听了误传便举大兵为杨大人报仇雪恨,此等君臣之义,实是令我感佩不已。”
柴宗训笑到:“乌乃古首领感佩得早了些,到我中原之后你就会发现,中原大部分都是此等中直之士。”
乌乃古说到:“陛下之言,令番臣向往不已。”
董遵诲起身到:“既是如此,何不尽早上船,以免正州辽兵追杀。”
“好,”乌乃古说到:“请陛下先行,乌乃古为陛下断后。”
柴宗训摆摆手:“朕从无让百姓子民替朕断后的习惯,乌乃古首领可率部众与伤兵一起先行,朕亲自为你断后。”
“陛下。”乌乃古说到:“此为渤海境内,陛下亲至,怎能由陛下为番臣断后?”
杨延平也是熟悉柴宗训性格的,他劝解到:“乌乃古大叔,你可安排妇孺先撤,精壮随侍在圣驾左右即可。”
近十万人马在冰天雪地中浩浩荡荡向海边进发,因为伤兵和妇孺较多,所以走得很慢。
过了一两日,那些眼睛受伤的人果然便能睁眼,且恢复了视力。虽然小心防范,但仍有少部分士卒会中招,导致暂时失明。
好在士卒知道皇上已向萨满下旨,也许只是误伤而已,毕竟先前受伤的人都好了么,所以军心倒也还稳固。
虽是找到了杨延平,但柴宗训的心仍未放下来:“杨卿,有一事朕须向你言明。虽然你落入辽人之手系误传,但令弟杨延辉,目前仍是下落不明。”
“皇上身系九州万方,却仍能惦记臣弟,臣何以克当?”杨延平说到:“臣在白山城并未听说辽人俘虏过汉人,且四弟一向足智多谋,此刻恐已在回幽州的路上。”
柴宗训长出一口气:“真是这样就好了,杨氏一门忠心为国,此等忠臣良将,朕不容一人有失。”
这几日和乌乃古已然熟稔,此时他玩笑到:“皇上如此宠待杨氏,就不怕其他臣僚嫉妒么?”
“只要忠心于朕,心系百姓,任何一个臣工,朕都会如此对待。”
“不好啦,不好啦,”刘廷冲进大帐:“不好啦,辽军杀来了。”
冲锋的时候,刘廷作为前锋在前,撤退的时候,前队变后队,所以每次前来汇报军情的都是他。
刘光义很不满:“圣驾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不过些许辽人而已,何至于惊慌如此?”
刘廷说到:“此次杀来的辽人,至少有八万之众。”
“陛下,”乌乃古说到:“此次陛下亲征,辽人本与乞乞长海商议一致远遁,冰天雪地之中陛下粮草不济,王师自会退去。不过为防王师忽然转向攻打辽之城池,辽主调集了五万兵力前往正州驻守,加上正州原有的两万兵力和白山城溃退之兵,确有七八万之众。”
刘光义狠声到:“八万又如何?本帅一样视之为无物。”
“大帅不可轻敌,”乌乃古说到:“此次援救正州的主将,乃是辽廷名将萧鞑凛。”
萧鞑凛这个名字,柴宗训依稀听说过。
不管是否名将,如今伤兵满营,又有许多百姓跟着,都须谨慎对待。
柴宗训起身到:“众将与朕一同出去看看。”
天地一片白茫茫,目力所及之处,一团黑云正在快速向前移动,不出数个时辰,定能追上周师。
这种情形下已来不及用计,况地形也不允许用计,柴宗训喝到:“百姓与伤兵继续后撤,其余人与朕一道御敌。”